沈越:“??”
程隐已在身后,解释道:“这姑娘突然窜出,在丘公子跟前拔刀……”
“啊!!!”程隐一语未完,寻壑竟失声尖叫,邬璧连忙抱住寻壑安抚,待寻壑稍稍平息,邬璧冷声对程隐道:“我说这人鬼鬼祟祟跟在我丈夫身后作甚,原来是沈爷派来监视的。”
‘丈夫’二字,譬如芒刺,扎进沈越耳里。
对呵,寻壑早已不是昔日的沈鲤。他有事业,有家室。
寻壑念旧,他必定是为给自己留情面,才没有驳了自己上门照顾的请求,以寻壑而今财力势力,何愁请不动顶贴心的人物。
心突然脆生生刺痛。
寻壑仍不住哆嗦。
蹬蹬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有一人跑入,入室惊呼:“公子!”原是引章赶到。
程隐后退一步,对沈越耳语道:“爷,丘公子可能认出我声音了。”
沈越瞬间明白寻壑害怕的原委。
暗无天日的密室,血腥腐臭滞涩不去,灼烫炙烤、剜肉剔骨,世上最惨痛的皮肉酷刑,寻壑几乎都挨了一遍。
这些时日,偶见寻壑瑟缩,未见其惊惶失措,沈越想当然地若无其事,但直至眼下,沈越才明白,自己低估了寻壑……
他怕程隐,更怕幕后主使的自己。
人间炼狱,任谁经历一遭都是终身噩梦啊。
“公子害怕,你们先出去吧。”引章扶着寻壑,对周遭众人道。
邬璧恼怒驳斥:“寻壑怎会怕我,他明明是怕沈越。沈爷别忘了,当初你在众人面前是如何羞辱我丈夫。虽不知你方才惺惺作态为的哪般,但凡替寻壑着想,都请你离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