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鹭点头:“生死有命,我认了。”
“行,”胖子过来要拿票子,谢一鹭死死抓着,胖子一使劲抽出去,“三天别吃别喝,洗干净了来。”
谢一鹭看他把银票塞进裤裆:“多了。”他指的是银子,胖子却撇嘴,“你这么大人,不好弄,再说,等你发达了,还差这点钱!”
亦失哈猛一下拍在桌子上:“为什么不问问我!”
这要是在南京,打死他都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谢一鹭心想:“那根东西,有没有能怎么样,换和他一辈子,够了。”
亦失哈让他气得瞠目结舌:“一辈子?你跟谁一辈子!”他跳起来,揪着他的衣领,“那种肉作坊,管割不管送,你连紫禁城的门儿都进不去!”
谢一鹭傻眼了:“可……他是骗我的?”
“八十两,丢了家伙,”亦失哈瞪着他,拿拳头敲打他的胸口,“只能编到净军里,送到北边去和鞑子打仗!”
谢一鹭真怕了,抓住他的腕子:“那……怎么办?”
亦失哈懊恼地叹一口气:“我给你办,”他松开他,抚平他胸口的衣纹,转头往外走,“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谢一鹭便连屋都没回,乖乖在他屋等他,一等就是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亦失哈回来了,谢一鹭冲上去:“行了?啥时候做?”
亦失哈看都不看他,递过来一个信封。
封皮上没有题款,谢一鹭抽出信瓤,一展开,那铁画银钩的字就击了他的心:君子如有意,不必常相从。
是廖吉祥!
下头还有一行小子,他抖着嗓子念出来,“君若自残,吾必……”
后头的字他不敢念了,上头写的是“自戕以从”。亦失哈这时又递给他一张纸,谢一鹭接过来一看,是那张银票,八十两。
“他叫你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