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质疑我吗?”萧楚北低沉的声音危险地问道,本就醇厚的嗓音比往日略低,长睫轻轻颤动,在眼下印出扇形阴影,恰好遮去眼底浸染的笑意。
华珺瑶握拳轻咳,不自在的别过脸道,“靠那么近干什么?有话说话。”退后一步很坦白地问道,“你和我想的怎么不一样,思想也太……!”
“我不是迂腐之人。”萧楚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突然说道,“这个早晚会合法的,三公一母被铲除后,几亿农民的温饱问题,大量的剩余的农村劳动力,还有可能要返程回来的知青。就如同当年下乡一样,城里的机关企业无法容纳他们。总得给他们找个出路,不然无所事事,就很容易出事。”
华珺瑶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上山下乡”在1978年这一年已经走到了尽头,有能力的人人家去年考大学走了,然而毕竟考大学是独木桥,更多的知青依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公开批评,一些知青遇到的不公平待遇得到披露。有人说,我们花了三百亿,买了三个不满意:知青不满意,家长不满意,农民也不满意。有的人开始采取各种方法离开边疆,有的吞食金属,冒充患了癌症,办了“病退”;有的转插农村,搞“曲线返城”;有的以死相胁,搞“核讹诈”。在这一年的年底,从云南省开始,发生了知青大返城的浪潮。
为缓解就业压力,解决个人的温饱问题,政策松动了。明2月,上面才批转了第一个有关发展个体经济的报告,允许各地可根据市场需要,在取得有关业务主管部门同意后,批准一些有正式户口的闲散劳动力从事修理、服务和手工业者个体劳动。“个体户”这个词就这样应运而生。
两年后,个体工商户几乎翻了十倍,有很多人坐不住了。“兴无灭资”等僵化的思维在个体户发展道路上四处布雷,姓资姓社的争论曾多年纠缠不清,法律和观念始终是悬在个体户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萧楚北微微一笑,定定注视着华珺瑶的眼睛道,“瑶瑶我的回答可还满意。”
“不走吗?晚了可就回不到军营了。”华珺瑶转移话题道。
两人漫步朝集合地点走去,“等过了新兵期我们结婚吧!”
“咳咳……”华珺瑶被他惊的直咳嗽,抬眼瞪着他道,“你知道我厌烦一切的束缚,想起来就压抑,所以我不结婚。我不否认,你是和我接触的人当中最合拍的,但我不想结婚。”
“我没有束缚你的意思,婚后你可以想干你干的事。”萧楚北拍拍自己的肩膀道,“我是你坚强的后盾,前提条件是不违反国家的政策法律。”反正结了婚,生孩子,看你到时候还有时间折腾。
“我不否认对你有好感,但还没有达到结婚的程度!”华珺瑶无奈地看着他道,“我们不是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