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赫连澈仰头痛吼一声,将心里的痛**出来。很快恢复常态,他神色凛冽,“我要用自己的方法找到亦然!”
所谓,自己的方法,就是动用魂引。
两天前已经送了信函给左御凌,让他将魂引归还,然后交给沧溟,最慢今天也就能收到回信了。
几人正在伤脑筋,冷不防殿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守卫的惊呼。
奔到殿门口就看见一条金龙跌跌撞撞冲进来,掉落在地,浑身脏兮兮,蜷缩着动了动,颓然化为人形,不是亦然却又是哪个?!
赫连澈眼前一亮,飞奔过去,。中大叫着亦然,沐晚轻白翼风和沐泽三人也从后面跟上,面色欣喜,却又夹杂担忧。
然儿怎会伤成那样?!
赫连澈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将白亦然抱起来揽入怀中,刚开始的惊呼变成了轻柔的呼唤:“亦然……亦然,是谁伤你害你?”
白亦然此刻没有任何痛觉感知,自然也无法听到赫连澈在问他什么,他只是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放下心来,轻轻动动唇角,扯出一个若即若离的笑容,呢喃:“澈……总算活着见到你了……”
说完头一歪,倒在他的臂弯,失去了知觉。
赫连澈搂着衣杉单薄的白亦然,清楚地感觉到他周身的滚烫,双唇干裂,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双手十指血肉模糊,右手腕有点耸拉,莫不是……赫连澈心疼地棒起白亦然的古手查看,果然,手腕骨折,被他胡乱接上,没有长好也没长全,所以才会有点耸拉……
历来喜欢装酷的少年,此刻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衣衫褴褛,长发干草一样枯萎凌乱,双眼四陷,深深的黑眼圈突儿地映入他的眼帘……
他受了怎样的苦啊……看到自己的时候居然还在哭……
赫连澈搂紧白亦然,一滴泪落在了昏迷少年的脸庞,晶莹。
“然儿!”
“乖孙!”
沐晚轻、沐泽看见白亦然的惨样也神色凄然,还好白翼风比较镇静,他建议道:“先带他回房休息,去宣御医!”
离火飞也似的离开,不多时拉了很多御医前来。一个个排在殿外,躬身领命。
赫连澈抱着白亦然,谁也不让碰,说实话,他有些恨,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就是不想放手。当然更恨的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爱人。更何况,白亦然死死抓着他的手,无法掰开,如果硬是掰开只会掰断手骨。
沐晚轻安慰着沐泽:“爹,亦然需要休息,让御医看过咱们就离开吧。你也别太担心,他既然回来了就会没事的,翼风会安排更多的人看守着。”
沐泽虽然老大不愿意,但是看着赫连澈那疯狂的眼神,再看自己最疼的乖孙白亦然一直紧抓着赫连澈的手,还不时呢喃:“澈……救我……”便压下心里发堵的感觉,点头同意。
“一定要查出是谁害我乖孙!老头子拼了命不要也要把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是,爹。御医来了。”进殿的是最德高望重的鄂医,他在白翼风的授意下,靠近,企目探脉。刚触碰到白亦然的手腕,白亦然猛然一动,甩开他的手缩向赫连澈怀中,神色惊恐,尖声叫着:“别碰我!”
赫连澈等人对视一眼,带着心痛,他拍拍白亦然的背,安慰道:“亦然别怕,澈在这里陪着你呢,没人敢碰你。”
“……别碰我……别碰我……澈……救我……救我……”白亦然的情绪稍稍安定一些,赫连澈继续哄着,“亦然乖,让大夫帮你看看伤势可好?澈会在你身边的,一步也不离开。”
白亦然神色平稳,没再呓语。
赫连澈朝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这才战战兢兢搭上白亦然的手腕,这一搭不要紧,御医脸色剧变,快速抽回手,双腿一抖,差点站立不稳。
“怎样?”异口同声地询问,几人都带了惊恐,为何御医神色大变,是不是……然儿他……
“臣下再看一次。”御医定了定神,上前握紧白亦然的手腕细细查看,还对赫连澈示意要看看白亦然的眼睛口腔。赫连澈点头,于是御医小心翼翼地掀开白亦然的眼睑,翻翻眼皮,再掰开口腔凑近看了看,最后,伸手轻按在白亦然的腹部,白亦然身躯一震,支吾了一声“疼”……
御医缩回手,轻轻俯身,答道:“大殿下他受了冻伤,又担惊受怕,所以才会高烧不退,时有噩梦滋犹。有人用锁心术锁了他的灵气,无法施展,强行变为龙身令大殿下元气大伤。右手手腕骨折,没有长好,筋脉受损……十指挖什么受到损伤,十指连心,想必痛楚难当。而且,这些天大殿下的饭食时好时坏,时饿时饱,伤了脾胃……”
一件件列出,说到最后,赫连澈一拳锤在床榻之上,剑眉颦蹙,恨恨骂道:“混蛋!”
“赫连公子不必心焦,老夫开些方子,按时熬好让大殿下服下会痊愈。”御医说着,欲言又止的神色,顿了顿,道:“不过,目前,大殿下怕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他会本能地抗拒,而且,就算吃也只吃些清粥,养胃滋补,慢慢地再吃其他东西。至于,手腕处的手骨,赫连公子应该可以接好,老夫就不担心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