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头不小,大理寺卿在没有成康帝旨意的情况下,是不敢私自拿人的。正巧这时去宫里的人回来了,带来成康帝口谕,将那个叫周严的人缉拿归案。
周严起先抗拒招供,在受刑之后,人也老实了,交代了这些年帮二皇子做的事儿,甚至承认了,当年的河南案,也是自己在背后替二皇子谋划,六皇子不过是替二皇子背了黑锅。
甚至还说,明家军在北疆招兵买马,队伍扩大,已经完全超出了朝廷规制。
成康帝一怒之下,将二皇子囚禁在府中,将在朝任职的周家人也关押在府中,并未将人下狱。
众朝臣知道,成康帝这是忌惮远在山东的周家本族。
周家底蕴雄厚,但与早两代比起来,还是式微。他们全心全意辅佐二皇子,不过是想再一次让周家走向辉煌。若此时料理了二皇子,将周家逼急了,反倒不好。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与周家谈一谈。
但事情往往总是出乎意料。
在上京城百姓还没有开始骂二皇子,骂明家军的时候。有人夜闯天牢,杀死杨吏,又劫走了周严。
而原本囚禁在府上的二皇子,不见了踪影。
城郊的破庙里,李端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个杨吏怎么突然出现了。他不是早就死了嘛!”
漆黑的破庙,阴风阵阵,李端已经吓出了哭腔。要不是周严还在,他怕是早就崩溃了。
“还有,你,你不是被关进天牢了么,我也被囚禁在府上,那到底是谁救了咱们出来?”
周严对他依旧恭敬如初:“殿下,这种时候,除了周家,还有谁能管咱们。”
“周家,是外公他们动手了?这这这,这怎么能行呢。劫了天牢,劫了皇子,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殿下,咱们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哪件拿出来,不够杀头的罪名?”
李端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殿下,眼下已经到了非常时期。”
“什,什么意思?”
“杨吏供出当年北疆战场主使者是殿下你,还供出了明家军。咱们已经完了。但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山东有周家,北疆有明家,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倾覆这大梁天下,不成问题。”
李端吓的一惊:“你,你要造反!”
“哎呀,等殿下荣登大宝,什么造反不造反的,还不是殿下说了算。殿下就是这天下的主宰啊!”
李端本就没主意,这么一说,倒也是条出路:“对对,你说的对,我周家在山东盘踞多年,势力非凡,连父皇都忌惮三分。咱们一定能成,一定能成。”
周严冷笑了一声。
李端浑身是汗,他突然抬头:“我母妃呢,我母妃可救出来了?”
“殿下放心,娘娘被周家人带走了。”
“什么?为什么咱们不跟母妃一起走,咱们不是回山东么?”
“殿下糊涂了。山东虽有周家,可兵马不足。咱们得去北疆,接手明家军啊。”
“噢噢噢,可是,可是北疆你去就行了,往常这些事儿也都是你在做,我,我还是去周家吧。”
“殿下,只有您在明家军中,军心才能安稳啊。”
李端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周严这么说,他若不去,岂非失了气概,日后,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
周严三言两语将人骗到了北疆明家军中,而当周家人知道消息时,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