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及时隔离开了众人,把得了瘟疫的人安置在后山,控住了瘟疫的蔓延,徐赋带着贺云过去查看了一番,情况比他们想的好上不少。
瘟疫的源头就是那些尸体,叶北辰当即带人把尸体挖出来,让仵作把破损的尸体缝补好,最后一把火烧了。
徐赋着手处理瘟疫,叶北辰带着青年力壮的修坝,自己修自己的家园,人们很有干劲。
等堤坝修好,又带着人把水稻栽上。
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京城里就没这么安宁了,此事牵扯甚广,皇上还全权交由沈志负责,自从胡广川被押解回京后,一些人就开始谋划后事了。
沈志也确实没让他们失望,能动手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快刀斩乱麻,连夜带人抄家,就连六皇子府也没能幸免,萧浔本人也隔三差五被请到天牢里受审。
同时以傅程为首,立太子的折子一摞一摞地递到龙案上,即使天元帝再不愿承认,也感到自己老了,许多事都力不从心了,尤其是上次中毒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也终于有了立太子的念头。
现在萧浔失势,太子的人选自然就落到了萧执头上,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天,萧行衍和徐赋面对面坐着。
“徐大夫,我觉得聋着挺好的,不用治了。”他屈起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
徐赋处理好瘟疫的事,就带着贺云到处给他找药材,这两天终于是凑齐了。
让萧行衍意外的是,贺云竟然十分积极,让他一度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要趁机加点料害他。
徐赋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小王爷,你怕什么,我能治好你。”
“我知道,”萧行衍撑着脑袋,“我从小就听不见,现在突然要听见了,你得给我时间适应。”
徐赋越来越强硬,“眼下是最好的时候,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萧行衍不说话了,想听见的是他,害怕听见的也是他。
徐赋是个急脾气,尤其是病人不配合的时候,“你们看两个是商量好了折腾我的是吧,他天天来催我,你倒好,能拖一时是一时。”
“我……我治还不行吗。”似乎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实则消耗了他不少勇气。
对于他来说,听不见是常态,他也想象不出那是怎样一番情景。
醉红颜在萧行衍身体里待的太久,徐赋花了十天才清除干净,在此之间,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被关了一个月的萧浔终于被放了出来,这些日子不停地审讯无疑是噩梦,没人敢对他用刑,武安侯也不屑于此。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把萧浔折磨地精神崩溃,每日每夜都做着同样的噩梦,梦里无数恶鬼要把他撕碎。
萧浔来到皇帝面前请罪,痛哭流涕,一遍遍诉说着自己的罪行。
天元帝看着这个曾经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面露不忍,萧浔瘦了不少,脸颊凹陷下去,显然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
“起来吧。”
“谢父皇。”
“你也是,做事收敛着些,别再让人抓着把柄。”
这是不追究的意思了,萧浔表现得感激涕零。
“儿臣知罪,这些日子,每每想到江南受苦的百姓,儿臣就内心有愧,觉得自己德行有亏,儿臣不该受他们教唆,伙同他们贪污赈灾的银钱,儿臣愿拿出全部家产,只求能补偿江南百姓。”
“以后不要只顾着蝇头小利,眼界要放开,朕是让你收拢民心的,你倒好。”
“父皇若是原谅了儿臣,就让儿臣敬您杯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