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安印 tangstory 1095 字 5个月前

“我好端端地像一个和尚干什么?”

“说人话。”

“我好端端地像一位高僧干什么?”

“…………”

两人信步闲聊,行向山外。

挽江侯不愿狸奴又变成驴被和尚骑,便自己也未骑马,牵着马与他步行。

虽是满打满算相交不过一日之人,月光下却又见两道并肩而行的影子,想来确是一段善缘。

善缘是善缘,却也是个累赘——若非确实必要,昙山不滥用心识观想,而惯常是别人伺候他的挽江侯从不知道,原来和一个瞎子同路这么麻烦。

“菜这便齐了,两位客官慢用。”

自笔杆峰下折向东北,疾驰两日已入玄菟郡界。赶路时挽江侯食宿都能将就,现下入了城,自然是既要吃得好,也要住得好。

最好的酒楼,最好的雅间,最好的厨子专门伺候这一桌看上去彼此八竿子打不着贵客:一位超然物外,一位一掷千金。

两个小二举着四只大托盘,一股脑送上热菜,菜名都不敢报,就眼观鼻鼻观心地溜之大吉。

他们不知边涌澜身份矜贵,只是单纯有些怕他。

“…………”挽江侯提起筷子,提起来,又放下了——他无所谓别人怕不怕他,只是有点烦小二没眼色,七盘八碗胡乱摆了一桌子。

“狸奴,下去。”昙山虽然看不见,但狸奴与他心意相通,不用心识特意感知也知道它跳上了桌。

狸奴装听不见,盯着主人面前的鱼“昂”了一声——边涌澜为昙山买了匹马,它刚刚不用做驴,胆子便大起来,猫叫学不会,恃宠而骄这个词学得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