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点头，道：“是。”

“为什么？”

“要保住东燕，保住你，制造更大的机会冲击万法无上境，这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这种选择，并非我真正想要的。”

泉沉默，神色仍旧漠然，没有半点愧疚或是不安，“我所做的一切，或许并非你所想，但却是对你最为有利的选择。你可以不接受，甚至怨怼，但我仍会如此。这也是事先为何没有与你商议的缘由。世间事，总有取舍，你或许不能理解，但它本身并没有错。”

萧晨摇头，“此事无关对错，我只问一句，如此对诚诚而言，是否太过不公？这件事本与她无关，她为何要牺牲自己。”

“若她心中无你，便不会为你出手，若她心中有你，留在大燕帝宫中，也只是在承受日复一日的折磨。萧晨，或许这件事中，诚诚是无辜之人，但你怎知，这对她而言是否更是一种解脱，不再受任何痛苦折磨。”泉缓缓开口，“我承认，在此事中，确实亏欠了她，所以我尽力去完成她最后一个心愿。”语落，他一指点落，指尖上一团金光出现，落在诚诚身上，直接融入其中。

泉脸色骤然变得更加苍白，他低首一阵剧烈的咳嗽，脸上升起两团不正常的潮红。

而此刻，萧晨怀中，诚诚身上陡然散发出一层淡淡金光，一股奇异波动从她体内传出。她身体周边空间，微微泛起一圈圈波纹，一颗颗细小的光点从中浮现，快速在虚空汇聚融合，渐渐化作一道淡淡的身影！

诚诚有些茫然张开眼眸，她目光直接落在萧晨身上，眼眸微微一呆，随即露出无尽的惊喜。她应该已经死了，不想竟还能再见到他，诚诚不愿去想这是为何，她只是痴痴看着面前这人，觉得自己好想哭，却没有一滴泪水流出。

“泉！你能救她！”萧晨急声问道。

“咳咳咳咳！”泉摇着头，口中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是如此厉害，似乎要将胸膛撕裂，“我出手可强行召她亡魂数息，让她最后见你一面，如此已是极限。”

萧晨眼眸骤然暗淡，他看向面前只是一缕亡魂的倩影，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诚诚似是可以听到他们所言，她不能说话，却对萧晨微微摇头，脸上绽放出最为美丽的笑颜。她临死前，最后的遗憾便是未能再见他，如此，已知足了。

她深深深深的看着萧晨，似乎要将他的样貌深深的烙印在自己心中，那么即便消散，也能留下他的印记。

诚诚突然摆了摆手，泉为他争取来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

萧晨伸手向前抓落，他已全力出手，想要将她留下。但一切都是徒劳，诚诚身影化作无数块光点消散，再度融入空间，彻底消失不见。她体内，金光缓缓消散。

沉默良久，他突然开口，“泉！诚诚已亡故，你怎能再将她亡魂强行汇聚？是不是说，这世上还有一种可能，可以将她复活？”

泉脸上潮红未退，眼眸却变得极其暗淡，他咳嗽稍稍停止，眉头微微皱着，半晌后才道：“我能召她亡魂重聚，是依靠某种秘术，但若要将她复活，至少我如今所知，不存在这种可能。不过这只是我所知的境界，若将来一日，你真的登临万法无上境，所掌握的力量，或许就能超脱生死，直达永恒与不朽。那时，也许你就能拥有复活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