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龟年一愣道:“王公子也会作新调么?那何不让我等开开眼界?是了,以公子之聪慧,这等事如何能难得到公子。”
王源摆手道:“先生面前如何班门弄斧,这不是贻笑大方么?我只是希望能私下里请教罢了。”
李龟年摇头道:“非也,未听曲调,焉知不如?老朽被人吹嘘为天下第一,但老朽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可从没将自己当做比所有天下爱乐之人都高明。譬如你刚才所吹奏的来自那一位叫邓丽君的高人的清平调,老朽便觉得不比我的差。你既提了此事,今日你须得满足老朽之愿望才是。”
王源挠头道:“这可倒是我多嘴了。”
秦国夫人极感兴趣,款款发声道:“王公子便不要扭捏了,既有本领,何妨让他人知晓。藏拙未必比露怯好,今日有大师在此,你若想有所精进,岂不正好请大师指点么?”
王源点头道:“说的很是,藏拙不如露怯,今日露怯一回。在下写的这一首是仿古风之曲而作,在下给起了个名字叫做《袖底风绿袖子》。”
“袖底风?好雅致的名字,唱来听听。”秦国夫人道。
王源道:“在下嗓音不佳,唱起来也许会引起他人不适,请诸位做好心理准备,不愿听的便捂耳朵吧,免得你们不快。”
魏小侯爷皱眉道:“唱便唱,这么多说道。”
王源一笑,将面前一只酒盅倒扣在桌上,拈起一根筷子丁丁敲击数声,缓缓开口唱道:
“我思断肠,伊人不臧。”
“弃我远去,抑郁难当。”
“我心相属,日久月长。”
“与卿相依,地老天荒。”
“绿袖招兮,我心欢朗。”
“绿袖飘兮,我心痴狂。”
“绿袖摇兮,我心流光。”
“绿袖永兮,非我新娘。”
“我即相偎,柔荑纤香。”
“我自相许,舍身何妨。”
“欲求永年,此生归偿。”
“回首欢爱,四顾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