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璲的话收获了一片白眼,性子火爆的十三皇子李璬当即冷笑道:“十二皇兄倒是大度。但为何我听说不久之前,你在府中私下饮酒之时,还和你的府中幕僚们说自己是长兄,太子立长乃是规制,你才是太子的人选?怎地现在变得这么大度了?”
李璲怒道:“十三弟,我私下里的话你怎知晓?莫非你还在我府中安插有眼线不成?”
李璬冷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隐瞒的?不错,你府里我确实有眼线,不仅是你,在座的几位弟弟的府里我都有眼线。我也不矫情,我也是想当太子的,所以我安插眼线在你们的府里,便是希望知己知彼,随时掌握于我有利的消息。我不怕跟你们明说。”
此言一出,众皇子们面色大变,十六皇子永王李璘指着李璬的鼻子骂道:“你混账,这等事你也干得出来,当真是昏了头了。居然在我们府里安插眼线窥伺于我们。简直令人发指。”
李璬冷笑道:“十六弟,莫装的这么无辜,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勾当?我府中幕僚张文生不是你的眼线么?莫以为我不知道。二十六弟府中的仆役李球儿也是你安插在他府中的眼线。大伙儿都不干净,我敢承认,你们却不敢。”
永王李璘面目涨红,指着李璬说不出话来。仪王李璲冷声道:“十三弟,你太过分了。咱们是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件事若是禀报给父皇,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李璬反唇相讥道:“十二哥,你也莫装好人。你在府里做戏,让婢女们叫你陛下的事若是我告知了父皇,你又是什么下场?”
李璲愕然张口,满脸震惊。
“我敢说出来是因为我宁当真小人不当伪君子。不像你们,又想当太子,想坐那个宝座却嘴上还要说不想。想便是想,咱们都一样。现在说开了有什么不好?现在那些眼线也没用了,因为现在皇位已经被咱们那个闷声不响发大财的寿王兄弟攫取了。我们这些人也正是可怜,一个个争的头破血流,最后还是让别人不声不响的得了。哈哈,真是可笑可悲的很。”李璬苦笑着大声道。
众人无言以对,李璬的话说的不错,都已经这时候了,还计较那些小节有何用?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还说什么?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了。
众人沉默无言,一想到再无努力的动力,盼望之物被被人得到,众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都不愿说话了。
李璬转向李珙道:“二十六弟,你今日叫我们来的用意是什么?如果你希望我们因为失望恼怒而相互争吵的话,那么你做到了。倒是你,攀上了王源这棵大树。那王源十几日前还率领群臣向父皇举荐你为太子。在座众兄弟们之中,你应该是最接近皇位的那一个,现在你也应该是最失望的那一个吧。我们这些人虽然有心,但却都机会不大,我想你才对这件事最有感触才是。何不当着兄弟们的面说说你心中所想?”
众皇子纷纷点头道:“是啊,二十六弟,你怎么不说?叫我们来到底有何意图,我们也都不知道。”
李珙忙拱手道:“诸位兄弟,今日请你们来自然是有原因的。关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其实我知道一些惊人的内情,但我不知该说不该说,毕竟现在木已成舟,寿王登基父皇退位,一切都已定局了。”
“哦?二十六弟,你知道什么内情?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李璬等人忙问道。
李珙咂嘴道:“我怕这时候说出那些事来,会惹上一身的麻烦。我说可以,但是在座的各位兄弟若是散发出去,说是从我口中而出,那我可不认账。”
永王李璘大声道:“二十六弟,你但说便是。今日之事只在今日,事后谁要是出卖自家兄弟,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众皇子大翻白眼,永王恐怕真的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怪父皇不喜欢他,他长得也完全不像父皇。
“我倒也不是要兄弟们赌咒发誓什么的,只是这件事干系到寿王登基为帝之事,极为重大,所以我才不敢随便说出口。”李珙继续吊着众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