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源一骨碌爬起身来。
“相国,张校尉要叫醒您,您抬手便打了张校尉一巴掌,差点把他打晕过去。”守将曾国忠在旁赔笑道。
王源愣了愣,意识到刚才自己在梦里打了人,忙拱手道:“对不住,我失手了,刚才做了个梦。”
众人恍然,心道:“果然身在高位者都很小心,睡着了也很警觉,仇家肯定不少。”
“叫醒我何事?”王源整理了一下盔甲和兵刃,又恢复了身板笔直的俊朗之态。
“哦,好像叛军阵中有动静,所以我们便来按照相国的吩咐叫醒您。”曾国忠指着城下的敌营道。
王源一愣,忙扭头看去,只见远处的敌营之中似乎有灯火在移动,细细一看,发现有两艘亮着灯火的大船正徐徐的离开敌阵往城下逼近。
“传令,全体戒备。”王源急促的喝道。
“遵命!”众将领忙答应了,立刻开始吆喝城头正横七竖八休息的守军起身。守军们一听道敌军要进攻忙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来,一时间叫喊吆喝跑动之声不绝于耳。
王源眯眼死死的盯着那两艘缓缓靠近城下的船只。那两艘船行的速度不快,在出了敌军阵型之后,船上的灯火便尽数熄灭了,只剩下黑乎乎的两个庞大的影子直愣愣的朝着城头而来。从造型来看,这也是两艘巨型大船,和午后三艘搁浅在悬桥下的大船是一个类型。两艘船上起码可载三千多名士兵。这让王源觉得有些纳闷,叛军派出两艘大船悄悄接近这是要干什么?冲入河道入城口么?这显然不太可能,白天他们才吃了大亏。偷偷往城头放箭,造成出其不意的杀伤?那大可多派些船来,这样火力才足够猛。光是这两艘船,恐无大用。
正疑惑之时,那两艘船已经慢慢的来到了百步之外,缓缓进入了城头的箭支射击范围。
“放箭!”曾国忠一声令下,城头的士兵们朝两艘大船开始射箭。箭支黑压压的笼罩了两艘大船,射的船身船甲板笃笃笃作响。然而奇怪的是大船上竟然一点点的动静也没有,没有中箭后的惨叫和惊惶的奔跑,没有任何的遭遇袭击后该有的动静。
“怎么回事?空船么?”曾国忠和众将领也有些纳闷。
王源紧锁眉头思索着,突然间王源急促问道:“悬桥上的弓箭手均已就位了么?”
“早就就位了,相国。现在大伙儿可不敢稍有怠慢。一千五百名弓箭手严阵以待。他们敢闯河道口,必将他们全部射杀,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活着上岸。”曾国忠大声道。
王源脸色一沉,喝道:“立刻传令,悬桥上所有士兵即刻撤离。”
“什么?”曾国忠楞道。
“没听到么?立刻撤离,立刻马上。”王源喝道。
曾国忠满脸懵懂,但见王源语气急迫,也不敢问缘由,忙带着人飞奔往悬桥处传令。就在此时,城下两艘战船上忽然亮起了灯火,每艘船上有几十只火把被点燃,顿时照亮了战船上的形势。但见两艘战船上堆满了黑乎乎的不明物事,如小山一般堆得高高的。前后甲板乃至船楼上方均有。在火把的照耀下,两艘船桅杆上的风帆迅速升了起来,船速陡然加快,直奔悬桥下方的沉船处猛冲而来。下一刻,两艘大船上冒起了火头,几乎在眨眼之间,火势升腾而起,瞬间便演变成了熊熊的大火。
到此时,所有人才明白,这两艘大船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士兵,有的只是满船浇满油脂的柴草。两艘船升腾起的火光将周围的河面照耀成了白昼。火借风势,船借风势。两艘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河道口。穿上的叛军士兵在火起之时纷纷跃入水中拼命的往后方游去。
王源大喝一声起身冲向了悬桥处,他刚才便意识到叛军要用火攻。虽然两艘船并不能冲入城中,但当他们卡在悬桥下燃烧之时,熊熊烈火会将上方的悬桥点燃。悬桥上的大批弓箭手便将遭受灭顶之灾。但即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似乎也太迟了。
两艘火船在很短的时间内撞上了白日里倾覆在河道口的三艘大船倾斜的船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