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张。阿萝她们都不知道,你不要乱嚷。你刚才不是问我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么?我这回去长安便是为了应对此事的。”王源简短的将此去的目的和必要性跟阁罗凤说了一遍,阁罗凤惊愕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能帮你什么?你要我跟你一起去么?”
“我要你去作甚?你比我在太上皇面前面子更大么?我是想问,你是否带了不少南诏武士来了?”
“那当然,我是国主,岂能没人随行保护?我带了五百名随行武士。”
“太好了,能否借我五十名厉害的。可解我燃眉之急。”王源拍手道。
“全部给你也无妨,可是你要我手下的武士何用?你手头难道还缺这五十个人手?”
“人手是不缺,但可没你们的手段。你的手下出入山林如无物,这正是我需要的,我们要偷偷潜入骊山,有你的人随行,可加佐助。”
“这样啊,这倒是没问题的,我的人可让你们轻松穿越山林。”
“这便是你们的本事,我们都没有。还有,你的人可携带瘴毒等物?”
“带了啊,那是我南诏武士的标准装备呢。”
“那更好了,我要的便是这些杀敌于无形之物。这样可更好的掩藏踪迹,杀敌却敌不知。这样吧,选五十名最厉害的给我用,将其余人的毒瘴囊什么的都给他们带上,免得不够用。算是你这一趟来真的帮上我了。”
阁罗凤想了想点头道:“没说的,全部按你说的办便是。”
王源高兴的拍着阁罗凤的肩膀道:“大舅哥,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知道哪些毒瘴粉收集不易,你放心,我将来会补偿你的。你不是一直眼红我的虎蹲大炮么?将来给你们百八十门,让你们也威风威风。”
阁罗凤心中大喜,这虎蹲炮可是他极想要的东西,有了这东西,那可在南诏横行无忌了。但他却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什么话,帮你不是应该的么?还要什么报偿?妹夫未免将人看扁了。”
“大舅哥高风亮节,让人钦佩。这样的话,虎蹲炮还是不给了,免得大舅哥觉得我看扁了你。”
“这……偶尔看扁我一次也无妨的……”
“……”
……
次日上午,王源率领人手离开成都。为了掩人耳目,王源先是从西城而出,往西北奔行百余里后改变线路,直接往东前往阆州。王源不打算从通州出蜀,而是选择了巴州以东的崎岖蜀道。要知道,在通州通向金州的道路这几年大肆拓宽并且休整之后,以前的几条进蜀的山道便已经全部被摒弃不用。谁愿意在峡谷山崖之畔冒着生命危险行走而不愿走康庄大道?有大路不走的情形下还选择从古道进入蜀地的,那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实上,废弃不用的三条蜀道上,神策军曾经抓获了不少细作,缴获了不少送往蜀地之外的情报。特别是在平息安禄山叛军期间,抓获叛军细作的人数高达数百人,都是来探听蜀地内部情报,绘制剑南陇右道等地的城防兵马分布以及探听兵马动向的。这之后,王源下令在几条蜀道上设立了几道关卡,其目的便是要控制这些细作的进入。
从古道出蜀的好处是,这会让王源等人的行踪更为隐秘,基本上不会暴露行迹。但坏处便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一路行军的艰难程度也非同寻常,也会耽搁大量的时间。但为了不暴露行迹,耽搁些时间倒也是可以接受的。
花了五天时间,经历重重险阻,王源等人终于从巴山和秦岭的崇山峻岭之中走了出来。路上的艰辛便不必说了,因为今年夏天的大雨,好几处道路都出现了塌方,阻断了去路。还有几条悬崖上的栈道被乱石砸毁,一度让队伍插翅难行。但好在随行的五十名南诏蛮族武士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他们长期出没于山岭荒野之间,对这种道路阻隔之事已经司空见惯。再加上王源所率的神策军亲卫装备精良,绳索钩爪等物一应俱全,大伙儿共同协力,走出困局。即便如此,随行的五十匹驮着给养和物资的马儿摔了七八匹,损失了二十多顶帐篷和一些粮食,但这已经是可以接受的损失了。
从巴州一侧的古蜀道出山之后,山谷出口处正是金州城北的终南山脉南麓。众人继续沿着山脚往东而行。抵达金州境内,便需要格外的小心。虽然不久前金州曾经被柳钧率三万骑兵攻克,但在那之后,柳钧奉命回撤通州,金州再次易手。而此刻,金州城早已被朝廷占领,所以必须十分的小心。
白天行军很容易暴露行踪,所以从出山之后,队伍便改为夜间行进。但夜间行军的难度也大大增加,特别是马匹在崎岖的山道上行走更为不易,经常有马失前蹄的事情发生。鉴于此,王源决定冒险利用一夜的时间从山下的官道穿越金州所辖的地区。这么做确实很冒险,但成功后可直冲金州以东的地区,那里是一片秦岭余脉,且和骊山相连,等于可以直接插到骊山的西绣岭南麓,距离骊山宫便也只有一山之隔了。
做出这个决定后,众人白天隐匿于山谷中休息。待天黑之后,以棉布包裹马蹄,一行人从山谷中出来,沿着山下的一条坑洼不平的山道疾驰而行。这条官道位于金州城北七八里之外,距离其实也非常的近。夜间可眺望到金州城中的灯火,听到城内的喧哗之声。但好在有惊无险,城中的守军并没有发现众人。唯一差点暴露的地方便是在终南山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