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话代表了一大批将领的心声,他们的话说出来,顿时赢得了一批将领的附和之声。
李光弼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目冷冷的盯着附和的十几名将领。那十几名将领忽觉气氛不对,忙停止说话,呆呆的看着李光弼。
“来人,将吴天正和郑子其二人拖出帐去,重责四十军棍。”李光弼喝道。
众将领愕然发愣,吴天正和郑子其正是刚才发言要撤军的两名将领。几名亲兵进得帐内,一边一个驾着吴天正和郑子其便往外走。
吴天正扭头高声叫道:“李帅,末将和郑将军犯了什么错?”
李光弼冷声道:“你们吹嘘敌军如何厉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还不是错?谁敢断言我大军便无三日攻破城池之力?你们在这里大言不惭,为敌军鼓吹,是何用意?”
“冤枉啊,李帅,冤枉啊,我们并无此意啊。我们只是……”吴天正和郑子其连声叫冤。
“住口!本帅可不冤枉你们。就算你们并无此意,但实际上动摇了军心。还有,你们想过没有,若是我们此刻撤军,王源的主力北上迎击陛下率领的北路兵马,这岂非是变相的对陛下不利?你们敢说出撤军,难道是想置陛下的安危于不顾么?”
“这……”吴郑二人均张口结舌哑口无言。帐中将领们也都哑口无言。李光弼这个理由其实牵强的很,但现在已经上升到了干系陛下的安危这个高度了,谁还敢争论?若是从这个高度而言,四十军棍可算是他们运气了,直接砍了都不为过。识时务还是挨了这四十军棍不要再争辩为好。
“元帅所言极是,卑职适才便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来得及说。咱们目前只能进攻不能后退,这不仅是干系我大军是否有骨气,还干系到整个战局。岂能说退便退?吴天正郑子其二人一派胡言,其实是畏战。卑职以为,此时有进无退,必须破釜沉舟攻破通州。而且在李帅的率领下,通州有何难以攻破的?卑职对李帅有足够的信心。”董元舒不失时机的起身慷慨激昂道。
众将领白眼一片,心中鄙夷之极。这家伙的无能导致了眼前的危局,现在又跳出来放马后炮且对他人落井下石。他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错,在知道大帅的心思之后,他便出来附和大帅之言了,其为人何其令人不齿。李帅看来也早就饶恕他了。
然而即便不齿,他们却又不能不装出一副完全同意的样子,纷纷点头挑指表示同意。因为反对他的话,便是否定李帅的英明神武,傻子才会那么干。
吴天正和郑子其哭丧着脸被推出帐外,按在地上打了四十军棍,幸亏二人身体素质不错,才熬了过来。鲜血淋淋的被搀进帐篷,又不能坐,只能爬在蒲团上继续开会。
李光弼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孤注一掷攻城。他也知道,这时候军心是涣散的,很多人已经丧失了斗志,都希望能够撤军保平安。但他们为了自保撤军,自己却不能如此。一旦撤军,自己便再也没机会回头和王源过招了。三十万大军在手,这正是以多打少击败王源的最佳良机。一旦退兵,李瑁那里便第一个难以交代过去。但如何打消众人想要撤军的想法,并且让他们知道自己攻城之心不容改变,便需要抓重点抓典型杀一儆百。
吴郑二人很不幸成为了这个典型。一顿板子猛打下去,再加上弄个大帽子扣下来,谁还敢再提撤退的事情?
“诸位,我李光弼不才,但也身经百战,身上大小伤口数十处。这么多年戎马倥偬,虽有胜有败,但我李某从来都未因为失败而气馁。李某认为,人活于世,便是这一股志气。人若丧失了这股气,便终身碌碌,难有出息。顺境固然喜笑颜开,一遇打击便从此意志消沉,这样的人是李某最为不齿的。当年,我李光弼兵败之事,手下最多只有两万兵马时,也未曾因为这等逆境而自暴自弃。当年那王源曾以高官厚禄称兄道弟来拉拢我,但我可曾一顾?”
“本帅看人还是很准的,本帅知道王源生有反骨,本帅岂会于他同流合污。现如今,我朝廷五十万大军压境,乃是诸位为朝廷建功立业平息反叛的大好时机,岂因这一时的逆境便生出放弃之心?要知道,现在要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反贼王源。他的兵马只有十五万,我们有五十万。我们即便在此被纠缠,北路大军却可势如破竹。我们在这里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