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施施眉眼一弯,轻哼,“那我就收下了。”
说着,她便招手,那小箱子朝她这边滑来。
但半途,有深蓝的光芒一闪,小箱子凌空飞起,被诸葛伯昭拍在了手下。
“咳。”他低咳一声,瞥了眼箱子中的银票,然后道:“那个,聘礼哪有子女收的,自然要为父来保管才是。”
诸葛伯昭心很痛,但知道事不可为,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而同时,他心里也有些欣慰,当方才说出‘子女’二字的时候,竟才有了一种原先的小小的一个、长大成人的感觉。
这很奇怪,也让他有了一种自己老了的感觉,同时眼里也有些酸涩,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选,而自己也没有面临那种选择的话,或许自己现在的孩子,也该成人了。
他心绪有些低沉,手指一动,将小箱子收了。
“那义父是同意了?”柳施施故意仰起下巴,说道。
诸葛伯昭笑了笑,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是要等这些事都了结之后么?”顾小年问道。
诸葛伯昭点头,“人生在世,朝廷和江湖都是绕不开的。”
他看着身边那面容冷峻的年轻人,认真道:“当你在玉京引动天地异象之后,想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朝廷已经很强大了,江湖各派始终在维持着一种平衡,以圣地划分佛道两门,如一杆秤。可现在,当属于朝廷的一方出现了不该有的力量,那么他们总是要做些什么的。
除非顾小年立时破境天人,与天道直面,受五衰之劫,从而自困。否则,他的存在,就是破坏平衡的威胁,而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是善还是恶,是侠还是魔。
尤其是现在正值战事,于高层自然对其中内情间或知悉,可对于黎民百姓来说,便是大周战火将起,风雨飘摇。值此,江湖人才更好行事,说什么便是什么。
……
顾小年喝了口水,淡淡道:“准备什么的,就是谁来杀谁罢了。”
“这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诸葛伯昭朝后靠了靠身子,“应凉玉围困雪女宫都没有做的太绝,连山门都没有真的攻进去,就是忌惮陆地神仙,畏惧事后报复,你不怕?”
顾小年轻笑,“他们还能有几分锐气?”
诸葛伯昭眉头一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现象,眼前之人似乎太过自信了些,或者说是自负。
顾小年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我以前不甚在意,现在看来,倒真是透彻。”
“你想怎么做?”诸葛伯昭觉得自己心里必须要有个底才行。
顾小年反问,“为何你对朝廷这么上心?”
诸葛伯昭沉默,然后摇头,语气莫名,“不是上心,只是时间久了,就总觉得这是自己的一块心事,割舍不开,就想为它做些什么。”
他想了想,似是疑惑,“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