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杨三只觉非常意外,明明他还在处罚期,怎还会有此待遇?尽管内心满腹疑问,杨三还是去开了门,果真见小丫鬟端着饭菜候在门口,他忙接过饭菜,端在手中。
小丫鬟冲他眨眨眼,说:“还是热乎的呢。”
杨三仍有疑惑,但脱口而出的,还是关于傅三少的事,“三少爷他……好好涂药了吗?”
小丫鬟苦着脸说:“药是涂了,可三少爷一直嫌弃我和青禾姐姐手法不好呢。青禾姐姐就顺势在三少爷面前念叨了你几句,这不是,三少爷专门托我来给你送饭来啦。”
杨三一惊,有些不可置信,但随即想到傅三少的性格,随即垂下了眼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青涩的笑容。
小丫鬟哪曾见过杨三露出这样的神情,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
最心动不过铁汉绕指柔,小丫鬟感到胸腔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忙别过脸去,让凉风吹拂发烫的脸,逐渐打断一晃而过的不堪念头。
杨三见小丫鬟吃惊的举动,敛了嘴角的笑意,生硬道:“谢谢你,也替我谢谢青禾。”
小丫鬟还未回过神,就见杨三转身进了屋内,她匆忙补充几句道:“饭吃完了将碗碟放在屋前就好,明早我再来收拾。三少爷的药,你无须担心,我和青禾姐姐会好好盯着的。还有……还有……三少爷只是一时气在头上,等三少爷气消了,你定能出来了。”
杨三“嗯”了一声,和小丫鬟道了再见,将柴房的门再度关上。
他现在的表情,不再适合见任何人,初时的笑意已褪,但心还是暖的。明明罚他来柴房面壁思过的人就是三少爷,可是令他心脏这般雀跃欣喜的也是三少爷。
他的三少爷还是他的三少爷。
即便遭遇了这般痛苦之事,傅三少内心的暖意仍然在。
傅三少无法对程宛霏宣泄愤怒,却又憋不住心中的气愤,故而就他的言行不妥之事撒出了这把火。
踹他的那一脚一点并不痛,不光是他是习武之人、皮糙肉厚,抬脚的瞬间,他便知道三少爷怕真的伤害到了他收敛了气力。
罚他去柴房的决定也不重,若是别的府中的下人,像他这般自作主张,定然要遭受割舌之罪,况且他的三少爷心软到连饿他一餐都做不到。
府上总有人觉得三少爷任性多娇,时常飞扬跋扈,在外人面前才会收敛良多。但若是一个人一直以两面示人,定有纰漏之处,长此以往,就会叫人很快看出,然则京城对于傅三少的美誉远远多过于纨绔子弟直言,这一点充分说明他的三少爷,是真正的翩翩世公子,是真正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