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元若拙见他呕血,急忙凑上前来搀扶,却被他不由分说淡淡拂开。
身体死死抵住墙壁,他近乎自虐般反复着剖心取血的解毒之法,几乎要将其中的每一个字深深嵌入脑海里。
苏巽中毒已久,身体比常人虚弱得多,倘若真的用了这样惨烈的法子,一时半刻绝无可能恢复如常。而眼下众人都已经安全抵达了绍阳,他为了完成和自己的约定,必然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回复生机——
黑沉的目光与元若拙幽幽相对,段云泱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不至于颤抖:“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阿巽恢复如常?”
元若拙茫然无措地张了张嘴,不知应当如何回答。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原本苦苦隐瞒的真相被血淋淋地揭开,他甚至不敢肖想那个人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刹那间记忆不受控制的倒回,耳畔隐约回响起叶知蘅说过的话:
“倘若段云泱醒来后知道了事实真相,心中该有多么绝望颓丧,愤懑不堪。”
“被这般沉重而惨烈地爱着,倒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了。”
他忍不住轻叹口气,向旁人解释或许要大费周章,对段云泱来说却是不必,毕竟往日自己钻研医书时也常常为他讲解一二,斟酌再三,终是认命般地道出:“我用了缚灵术。”
“缚灵术”这三个字成为了覆灭段云泱心防的最后一丝重量,他禁受不住般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面庞滑落,整个人缓缓跪坐在地面上,满心满眼的无奈颓唐。
无需更多解释,他早已明白,想来苏巽在取血后重伤垂死,元若拙无计可施,唯有以缚灵术强行吊命。自那日起至今正好过去半个月,足够苏巽在秘术的支撑下带领众人到达齐国,并在失效前悄然离开。
恐怕早在知晓化生散解法之时,苏巽就未曾考虑过保全自身,一心只想着取血解毒后救出玄霄阁众人,护送到齐国后再行打算。
他这般算无遗策,思虑周详,却惟独没有顾及过自己半分。
心痛如绞,段云泱在一片朦胧的泪眼中仰起头,正迎上凌珂投来的饱含着愧疚与怜惜的眼光,唇角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比哭更苦涩的笑意,哑声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哪里都好,而我却快要失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摸摸yy的头不哭不哭,一切都还来得及!亲妈给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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