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泱近乎虔诚地吻着他,狂跳不休的心脏几乎跃出胸膛,满心满眼都是极致的喜悦。饶是如此,他也未曾忽略苏巽糟糕至极的身体状态,抵在苏巽腰后的双掌源源不断地将充沛的内力输入,为他调理着淤堵的气血。
被真气滋养的感受如此舒适,苏巽低低喘息着,腰肢一寸寸软了下去,段云泱察觉他的虚软疲倦,索性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些,直到那微凉的体肤被暖意寸寸包裹,才恋恋不舍地从那**蚀骨的芬芳处移开嘴唇。
苏巽好不容易从漫长的深吻中舒缓了呼吸,悠然抬眸,其间迷惘的神采点滴淡去,逐渐被某种不可置信的惊喜所取代:
“……云泱?我,我是在做梦么……”
他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今生今世与那人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他曾以为黄泉路上孤单寂寞,清冷小径上唯有自己一人孑孓独行。
可此时此刻那人分明端正清爽地卧在面前,眉目英挺神情愉悦,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
一时间不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苏巽怔怔地望着眼前人,晶莹的泪滴不知不觉地涔涔而落,濡湿了脸庞下的枕巾。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段云泱喉咙里仿佛落进了余烬的灰,干涩苦楚,忍不住声至哽咽,“你为我受伤受苦,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也要护我周全,我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抛下你离开呢?”
苏巽望着他嘴唇开合,尽管话音因耳鸣听不清晰,高悬的心却不由缓缓放下。那人是安然无恙的,是真实存在的,不论是澎湃的热度,亦或是有力的怀抱,都带着侵/略/性十足的气息骤然撞/入他的天地,他终于不必为那人的安危而时刻揪心焦灼,心痛怜惜。
情绪激荡,心脉处隐隐传来抽搐般的痛楚,苏巽眼前阵阵发黑,一时间险些再度晕去,垂眸喘息良久,才勉力抬起头来,慢慢说道:“云泱,你怎会知晓我在此处?”
“我段云泱想要知道的事,还没人能隐瞒得住。”
提及此事,段云泱心底按捺不住地泛起懊恼与后怕,语气顿时沉了下去:“阿巽,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莫非你以为,你以性命为代价挽救我的伤势,此后我就能一生平安顺遂,毫无负担地活着?”
“常人但有亏心事都会忧思郁结,你这般让我欠下永生永世无法偿还的感情债,是想要钻心蚀骨,让我心惊肉跳彻夜不寐,绝了我的生路吗?”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