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御闻言沉默片刻,忽然俯首抵着他的额头,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母亲去世后,我由外公教养长大,在沛都常住,偶尔会去另一处地方?”
萧绝点点头,他还记得傅少御承诺要在他痊愈后,带他去那里,把自己的过去一点点全部说与他听。
“那里有一面山坡种满了松叶牡丹,听外公讲,那是我娘的劳作成果,”傅少御从他身上翻开,仰躺在松软的泥土上,眯着眼看了看湛蓝的天空,道:“就是这个时节了,花陆陆续续开放,特别美。”
他歪头看向萧绝:“想不想去看看?”
“想,”萧绝倾身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带我去。”
傅少御摸了下脸,方才被萧绝蹭上了一点泥土,他对已起身离去的背影高声喊道:“我帮你洗衣,你给我洗脸啊!”
萧绝头也不回,快步朝他们的小院走去。
两人又在沛都陪老爷子待了几日,这才启程,至于此行的目的地,傅少御没打算提前告诉萧绝。
“你为何不问我?”傅少御勒下缰绳,让马儿稍微放慢速度,与萧绝并驾齐驱。
萧绝一身玄色衣袍被风鼓荡得猎猎作响:“问什么?”
“自然是问去往何处。”傅少御轻佻地笑,“不问一句就跟人走,不怕我把你卖了?”
萧绝冷哼一声:“我看谁人敢收。”
傅少御放声大笑,扬鞭策马,带人朝西南进发。
途经一处地名叫做“五十里坡”,两人暂且下马休息,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两碗阳春面。
“你可知此地为何叫五十里坡,而不是三十里、八十里?”
傅少御斟了杯茶,推到萧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