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露面,周围立刻又重新恢复了热闹:“哈哈,原来是新娘子耍小性子呢!”
礼炮又响了几声,咸笙脑袋上有人撒了什么东西,湛祯道:“公主?”
咸笙不敢再耽搁,将自己的手交出去,忽然脚下一软,眼前黑了一瞬,身旁人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周围又是一阵起哄,咸笙抓着他勉强站稳,艰难道:“我有点不舒服。”
湛祯捏着他汗湿的手,道:“孤扶着公主。”
他也看不清湛祯的表情,只能信任他,同时掐了自己一把,强行打起精神,道:“谢谢。”
太子大婚不同民间,但北国民风开放,还是十分热闹,只是热闹之中带上了几分庄重。
耳边有人说起了吉利话,有人喊,有人喝,咸笙一路跨过马鞍,火盆,穿过两旁热情的客人,一路来到了前厅。
天地,高堂,对拜。
他的脑袋抬起又垂下,喉咙里是压抑的轻咳,也不敢太大声,可浑身却忽然一阵阵的出冷汗,眼前昏花,耳边的声音和眼前的画面都变得越来越遥远。
被他用力抓着的那根红绸,上方也都被他的手汗弄湿。
“送入洞房——”
咸笙陡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搂在了怀里,紧接着,身子悬空而起,他攥着那根红绸,戴着沉重凤冠的脑袋软软的靠在了湛祯的肩头,哪怕再不愿,还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湛祯抱着他离开宾客满堂的前厅,一路穿过走廊,如意和月华脸色煞白的跟着,后者又轻又快的道:“好在拜堂完成了,殿下,进去可否允许公主将凤冠取下,吃点东西,这一大早的,他滴水未进,早晨又醒得早,方才在轿子里定是昏了过去,绝对不是故意让殿下难堪的。”
湛祯神色冷淡,一言不发。
月华拿不定他的心思,越发紧张。
如今他们来到大晋,可一切都要仰仗这位太子殿下,若是惹他生气,公主的日子绝对不能好过了。
一路到了房门前,有人为湛祯开了门,他却冷冷道:“都不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