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你可还好?”
赵澜听许典问的小心翼翼,不由有些不解。往日,许典自是不会同他如此说话。
“我寻个大夫来,小侯爷叫大夫瞧瞧。另外我这儿虽不曾有合适的衣物,小侯爷屈尊降贵一番,稍作梳洗可好?”
赵澜茫然瞧向许典,只见许典面有忧色,赵澜眨了下眼,恍惚间瞧见了对方眼中的自己。他身形实在有些消瘦,衣衫、发髻更是凌乱一片,衣物胸口又沾染了不少污血,左臂淤青臃肿,实在有些狼狈又癫狂的模样。
赵澜一下瞧的有些愣神了。
如此这般的人是他,可赵澜实在陌生,他竟成了这样。
“小侯爷?”许典见赵澜直直盯着他看,却顿了脚步不再前进,不由开口询问。
“许大人。”赵澜开口,方知自己声音干涩的厉害,且一开口,他只觉原本干涩至极的眼中立时涌上一阵酸意。可赵澜只死死睁着眼睛,哪怕眼睛通红的仿若要滴出血来,却也不愿眨动一下,“我要你帮我。”
许典立时凝皱起了眉目,面色沉沉。他不是个好相貌的,当他肃穆之时,往往有股凶恶狰狞之色。尤其是许典原先是战将,战场厮杀,周身肃杀之气太过浓烈。
往日赵澜是不敢同许典肃穆之时对视的,可这会儿却目光不曾有半点挪移。他不顾一手淤青肿痛,只抬了手狠狠扯住许典手臂,带了脏污的手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你要帮我,许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赵澜一字一句,面目扭曲般透出一股凄惨却又仿若生命最后一刻迸发出的疯狂之色。
“许典!”赵澜见他迟迟不答,忽的高昂尖叫了一声。
许典抿着嘴唇,半晌,久到赵澜几乎要崩溃,他才开口,“小侯爷想让我做什么?”
赵澜扯住嘴角,在满脸泪痕中一把扯下腰间的半枚吉符,“此物可能命令你叫城卫所为我所用?”
“不能。”许典冷漠道:“调动城卫事关重大,你这是副符,需有圣皇圣谕,二者相合才能叫城卫所为你所用。”
赵澜浑身发着颤,却将吉符放置于许典手中,“可我只有它,我要城卫所为我所用,即日起将神都城门关闭,没有我的命令,便是大皇子从隶州赶回也不得进城一步!
我还要城卫所将皇宫各处看守隔离,叫魏皇后等人困居于宫殿,不得外出一步于朝中诸公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