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叔。”荆长安打断何广义,话到嘴边还是有点难为情,不过该说还是得说:“我……嗯,魏将军,已经知道了。”
“什么?”何广义一时没反应过来。
荆长安又补了一句猛料:“我俩,在一起了。”
何广义脑子愈发浆糊:“啊?”
荆长安深吸一口气:“我跟魏将军在一起了,就像,你跟婶子那样。”
何广义脸色骤变,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荆长安脖子下巴上的痕迹,一时间震骇当场,仿若五雷轰顶。
“你们……”何广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子您……糊涂啊!”随即想到什么,脸色蓦然一沉:“可是他逼迫于您?”
“没有的事,是我自愿的。”荆长安忙道。
“咱们的事情,主子的身份,他都知道了?”何广义声音都在发抖。
“知道了。”荆长安不想吓坏了老人家,忙道:“广义叔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原本也不想牵扯他进来,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当年的江勉,我就在他面前啊,却不能相认,每次看他黯然神伤,就心如刀绞……”
“那他现在什么态度?”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何广义只希望后果别太糟糕别失控,不然麻烦就大了。
“他站咱们这边。”荆长安忙给何广义端茶,让他喝一口压压惊。
何广义可不敢接,示意荆长安放下后才端起来一口干:“确定?”
“魏将军为人,我信得过。”荆长安点头。
“那他置瑞王府何地?”何广义还是觉得不能大意。
“魏将军手握兵权,亦是深受忌惮,瑞王府跟魏将军是一体,当下时局,也不好过。”荆长安手指拂过袖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没有荆长安,瑞王府也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有些话不用说太透,懂自懂。
何广义捋着胡须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那主子接下来是何打算?”
“随他进京。”荆长安敛眸。
何广义敲了敲桌面:“嗯,我这边会安排好的。”
“何叔那边……”
“我会给转告他的,虽然他一个村长也做不了什么,但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底,省的担心。”何广义无奈道:“倒是主子还真是区别对待,叫我就广义叔,叫他就何叔,亲疏立显啊!”
“合着广义叔还吃上何叔醋了?”荆长安好笑,随即想起什么,自袖子里掏出张纸递过去:“对了,最近看你气色不太好,给你配了个药方,补身调理的,差不多我就先回了,以后可能见面的机会不多,广义叔还要保重身体才好。”
从何广义家出来,荆长安也没去县衙找魏延祯,在离县衙最近的那家馄饨铺子叫了一碗,便坐下来边吃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