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就算他可以吧,”祖望说,“下面是彤云了。”

彤云想了想,说:“嗡嗡嗡。”

“这是什么玩意儿?”小俞问。

“蜜蜂叫呀!”彤云说,“该何飞飞了。”

“震得我耳朵发聋。”何飞飞笑着说。

“什么,一只蜜蜂就把你的耳朵震得发聋了?”小魏大叫,“你这是什么耳朵?”

“特别敏感的耳朵。”何飞飞边笑边说,“别打岔,该无事忙接了。”

“我投降,”无事忙说,“我接不出来!”

“不许投降!”何飞飞叫,“非接不可!”

“那么——那么——那么——”无事忙翻着白眼,面对着天花板,突然灵感来了,大声说:“我就运起了内功。”

“噗”一声,小魏正喝了一口茶,喷了一地毯的水,大家都笑了起来,小魏被水呛着了,一边笑,一边咳,一边说:“我的天呀,被一只蜜蜂震得耳朵发聋,还要运起内功来抵抗,这个人可真有出息。”

“你别笑,就该你接了。”何飞飞说。

“涨得我满脸发红,”小魏说。

“气得我发疯。”小何接。

大家又笑了,七嘴八舌地研究这只蜜蜂怎么会如此厉害,下面该水孩儿接,不料她竟接出一句:

“于是我大喊公公。”

“什么?”何飞飞问,“喊公公干吗?”

“帮忙对付大蜜蜂呀!”水孩儿说。

大家已经笑成了一团了,笑得气都出不来,一边笑,一边接了下去:

“公公说:‘原来只是一只小虫,你真是饭桶!’”老蔡接的。

“我一听,气得全身抖动,大叫‘不通!不通!’”祖望接着说。

该柯梦南了,他慢慢地在吉他上拨了拨,说:

“‘公公,你怎么帮小虫?你居然比小虫还凶!’”

“哎唷,不行不行,我笑得出不来气了,”纫兰叫着,滚倒在水孩儿身上,水孩儿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衣服里,两人笑成了一堆。何飞飞笑得摔倒在地毯上了,彤云弄翻了茶杯,祖望打翻了瓜子盘,一时间,摔了的,折了腰的,叫肚子痛的,喘不过气来的,乱成了一团,叫成了一团,笑成了一团。好不容易,大家笑停了,下面该小俞接,他面红耳赤地说:

“‘我要把你一刀送终!’”

“把谁送终?”祖望问。

“公公呀!”小俞说,“他比小虫还凶嘛!”

大家又笑,何飞飞嚷着说:

“我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痛了,谁有散利痛,我受不了!骨稽得要死掉了!”

大概是这句话给了纫兰灵感,她接着说:

“公公说:‘慢来,慢来,让我先吃片散利痛!’”

“什么?”小俞喊,“我看这一老一小都是神经病院里逃出来的呢!居然要先吃散利痛再来挨刀子!”

大家都已经笑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一面笑,一面胡乱地接了下去:

“我发现公公原来是个老颠东。”

“真是太没用。”

“我就向前冲。”

“只听到一片声音:‘碰碰碰!’”

“我的刀子不管用。”

“反而被公公打得浑身发痛。”

“还大骂我是不良儿童。”

“我只好跪在地当中。”

“哭得个泪眼朦胧。”

“那时候天色忽然变得烟雨濛濛。”

该何飞飞了,她边笑,边喘气,边说:

“从窗口爬进了一条大恐龙!”

“胡闹!胡闹!胡闹!”大家笑着叫,“这是什么故事,简直不像话!乱接一气,真是乱接一气,原来的蜜蜂到哪儿去了?现在怎么恐龙也出来了!”

这故事接到这儿已经完全不像话了,真冤枉我一开始起的头,“窗外吹起了秋风”会带出这么一个荒谬的故事,真是出人意表。何飞飞这只恐龙一出来,大家更接不下去了,结果,还是柯梦南不慌不忙地接了一句:

“这一惊吓醒了我的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