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含泪地望着他,“我们之间的账算不完,你比我更残忍……”
他立即用嘴唇堵住她的话。
“我们不再算账,好不好?有错,就都是我错!”
眼泪又滑下她的面颊。
“喂!”他强笑着,自己的眼睛就是不争气地湿润着。“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你种了这么多花,你懂不懂如何培养一种叫紫苏的植物?我有一盆紫苏,我天天浇水灌溉,它就是长不好!”
“你那盆紫苏,仅仅浇水还不够!”
“哦?”
“它需要爱情,拿来,我们一起来养!”
他望着她,猝然地,他又吻住了她。
远远地,一阵朗朗的歌声传来,接着,是竹伟那活泼的、愉快的叫声:
“小花!追我!小花!我赢了!你输了!输了就不许赖皮……”
竹伟猛地站住了,在那慌忙分开的一对情侣脸上看来看去,然后,他面对着殷超凡:
“殷大哥,你怎么又把姐姐弄哭?”
芷筠像触电般直跳起来,咧开嘴,她慌忙笑开了,一面笑,一面急急地说:
“我在笑呢!竹伟,殷大哥没把我弄哭,我在笑呢!你瞧!”
竹伟歪着头,看看芷筠,又看看殷超凡,忽然也“聪明”起来了。
“反正,我不管你是哭也好,是笑也好,”他对芷筠说,“我永远不会再打人了!殷大哥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去采草莓了,是不是?”
“是的,竹伟!”殷超凡郑重地说,“我们三个,可以常常去采草莓!”
“和以前一样开心吗?”他问。
“比以前更开心!”殷超凡答,“再也没有阴影,再也没有误会!再也没有分离!”
竹伟高兴地咧开大嘴,笑了。一面笑,他带着小花,就向后面山坡跑去,嘴里又开始唱着歌。芷筠伸过手去,紧紧地握住殷超凡的手,他们一起倾听着那歌声。这次,像奇迹一般,竹伟居然把这支歌唱完整了。
还记得那个秋季,
我们同游在一起,
我握了一把红叶,
你釆了一束芦荻,
山风在树梢吹过,
小草在款摆腰肢。
我们相对注视,
秋天在我们手里。
你对我微微浅笑,
我只是默默无语,
你唱了一支秋歌,
告诉我你的心迹,
其实我早已知道,
爱情不需要言语。
我们相对注视,
默契在我们眼底。
他们依偎着,彼此望着彼此,手握着手,心贴着心,在这一瞬间,都有种近乎虔诚的情绪,体会到冥冥之中,似乎有那么一个庞大的力量,在支配着人生的悲欢离合。
他们相对注视,谁也不说话,默契在他们眼底。
——全文完——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三日夜初稿完稿
一九七五年八月二十日夜初度修正
一九七五年八月二十八日二度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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