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我走!”乘风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陈江打断。一起打过不少仗,陈江虽然年龄最小,但是打仗一点也不比那些人差,受了不少伤,就算差点死了,也没见他哭过,这天却突然在乘风候面前憋都憋不住地哭起来。
“哎呀祖宗!”乘风候赶紧下来,急得在他旁边团团转,“你,哭什么啊,大老爷们的,人家不以为我给你怎么着了,憋回去憋回去。”
“我不想离开这儿。”陈江哽咽着说。
“你想一辈子跟我在西北啊。过这村没这店了。”乘风道。
“那就一辈子在西北,我不想回去!”陈江喊道。
“傻了吧你小子,京城可什么都有,你在西北遭罪还遭上瘾了是不是?”乘风候拍了一下陈江的脑袋。
“到那边,给我好好带兵,你要是有能耐,再让皇上给你整回来。”乘风候道,“还哭,你看你那点出息。”
陈江没有说话,良久,才又轻轻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嫌我碍事?”
乘风候还以为给这祖宗哄好了,没想到陈江又来这么一句。
“你怎么这么歪呢?”乘风走过去,握住陈江的肩膀,“听好了啊,我呢,就像一个老母鸡,带着你们一群小鸡仔儿,你们谁要是长大了,我就得让你们自己出去找食儿。月渚哪里需要你们,我就得把你们往哪一塞,咱打仗是为了什么啊?保家卫国啊,在哪保不是保。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还跟着我这老母鸡干什么。”乘风候一如既往地说着他那不着调的比喻。
“而且,你是咱们这一整个营里头,唯一把我枪法学会了的人,你可得好好保持,等我回京了,过两招。”
“你会回京城吗?”陈江问。
“那不废话吗,我老婆孩儿全在那边呢。”
陈江听了,点了点头,手在腰间紧紧攥着牌子。
半天,才开口,“这个能留给我吗?”
乘风候低头看了看,“怎么的小姑娘啊,还要个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