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那错就错在十五岁了,就是那年错了。”乔三娘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片刻后她把眼泪抹了抹。
“十五岁,情窦初开,最容易犯错,别让你的孩子,也犯错。”
“嗯。”章继尧只是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
“我从前帮了你那么多,让我再帮你一次。”
“什么?”
“十五年后,我去会会你的孩子。等她十五岁了,我再去杀她。”乔三娘冷冷道。
夜风侵袭,乔三娘裹紧了衣服,夏天的风竟然也凉飕飕的,早知道就应该多穿点再出来,她躺在树枝上,看着月亮。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想杀人,再往前想想,也不是那么想和枪王吵架,再往前,也不是那么想风风火火地打仗收复失地。
她目前为止的一生,浅浅地回忆起来,到处都是莫名其妙,到处都是逼不得已,她不知道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无论是她的父亲也好,身份也好,章继尧也好,总有什么突然出现,把她的未来安排好。
唯一的一点意外,就是遇见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徐景和。
但是不意外的是,徐景和同她生命中所有其他东西一样,都离她而去了。
她现在只有一轮明月和壶中酒。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爬上了树梢。
太子府的采光极好,顾情想到这一日军师要送自己走,便天一亮就起来了,他从詹星若旁边的房间起来,书卷落了一地,詹星若一看便是又通宵写着什么,顾情这几日一直见詹星若写个不停,每次写完就收进去,他放书卷的架子太大,顾情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写哪个。
在加上没经过人同意,看人家写的东西,总是不好的,顾情也没多看。
这日见詹星若睡得香,便能想到,昨夜肯定是写写东西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