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詹星若又帮他确认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的?”
“事情说来话长,他女儿就是胡人,你说他是不是?”
“这……”
“章继尧不会在乎土地到底是给士族还是给宗亲,如果他的大军打进来,整个江山都是他的。现在我们仅仅是把粮草运了过去,还不够,章继尧一旦分出精力,又会想办法干扰西北。”詹星若道,“在这,你还记得多年以前就开始的白银流失案?”
“记得。”无争道,“我们跟了那么多年,我肯定记得。”
“我昨日核对了近期的账目,白银半年前才停止波动。也就是说,章继尧对国库一点点抽丝剥茧,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你想象一下,十多年,每个月都在抽,能抽走多少白银。”
“半年前才停……”
“对。持续了十多年,居然停了。这个才可怕。只怕是章继尧想借这个机会直接端掉月渚,他应该是准备打了。所以我猜测西北的防守,这次可能是个持久战。”
“原来如此,那看来一批粮草肯定不够,后续还要再送。”无争思索道。
“嗯。而且章继尧一向行事小心谨慎,他准备了这么久,肯定不会贸然行动。只要还没撕破脸,朝中的士族就是他的党羽,他还要笼络着。只要扰乱那些士族,自会有人去扰乱他。这不比我们直接去对章继尧安全得多。”
“有理。”无争点点头。
“而且我觉得,变法虽然是针对士族,但也不全无道理,比如税改和吏治整改,你若成为新帝,不妨推行试试。”詹星若闲聊一般道,无争却记在了心里,他知道自己是太子,太子将来就是皇帝,但是在无争心里,“皇帝”二字一直离他很遥远,不知何时,詹星若已经频频与他谈起这个问题了。
“那你现在写的什么?”无争转移话题,伸头去看詹星若的笔纸,却没想到被詹星若给挡了一下。
无争不解。
詹星若别过头,站起身把信拴在笼中鸽子的腿上,然后打开门让它飞走了。
“我给顾情的。”詹星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