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有红绸缎吗?我现在就开始做嫁衣,哪天做好了就哪天嫁给你。”
等明白过她话的意思来,段干卓的心腾地飞上了天,这两天的自卑自贱通通消散,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夸赞自己英明,想癞蛤蟆还是要勇于尝试的,这不,白天鹅自己就飞进了嘴里。
不过这话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说,段干卓喉结滚了又滚,才结巴道:“留……留只信鸽吧?”
言敏一眯眼,“你还想让二师哥来接我走?!”
“不……不是。”段干卓越急越结巴,“留只给……给师父带个信儿,还没跟他说呢……”
言敏总是受他的欺负,哪里见过他这副窘样儿啊,心里又得意又甜蜜。又想到小时候他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搞得自己又崇拜又惧怕他,现在才把他看清,原来他就是个软面团子,是圆是扁任由人团捏。由此看来,以后欺负他的日子多了去了,不愁欺负不回本来。
段干卓飞快的把这个好信结结巴巴的告诉了元恪,没看见元恪瞬间白了的脸色和额间蹦出来的青筋。段干卓一把把人搂紧怀里,泪眼汪汪地拍打着他,“小笼包啊……师父马上就有娘子了啊,你不知道啊,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啊……怎么就有娘子了呢?真好啊,真好啊……你给我的五个小崽子当干爹吧,哦,对了,我打算生三个男娃娃,两个女娃娃,起个啥名儿好呢?这可是个大事,不行,我得赶紧想想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元恪死死咬着牙推开了他,拿眼细细描摹着他脸上的棱棱角角,绷着的嘴角一扬又飞快地落下,破了嗓音道:“恭喜。”
段干卓昏了头脑,一点也没看出他的异常,还当他是出自真心,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的仗义,“师父很明白打光棍的痛苦,你且再等几日,等师父完了婚就出谷去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绝不委屈了你!”
“不必了,我这幅身子还不知道能活几日,不耽误别家姑娘了。”
一听这话,段干卓才记起他的蛊毒来,喜悦被冲淡了些,又想,自己虽然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万卷医书翻一遍总有疏漏的地方,回头再翻一遍,说不定能找出另外的法子来治他,这样想着,心里头才不那么愧疚了。宽慰完自己也就顾不得他,忙着给言敏宰鸽子去了。
打那日起,元恪更加沉默,一日说不了一句话,且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们二人。段干卓心思都在言敏身上,见不到他自然也想不起这个好徒儿来。只是言敏矜持了些,日日躲在房里只顾手上飞快的穿针引线,把自己恨嫁的心情一针针一线线缝进了大红喜袍里。
虽然日日能见到她,但段干卓还是想她想得心尖痒痒,天不亮就跑到她窗前瞅她,一个劲儿地追问缝好了没,往往一瞅就是一整天,晚上不等言敏赶个三五次绝不走。
言敏嫁衣缝了近十日,在这十日里她也总算看清了她这个好师哥的真面目 活脱脱就是个性急的老色鬼!段干卓一连五六个晚上脱光溜溜的推开窗户爬进了自己的房间,急扯着自己的衣服就想求欢,哪里还有江湖传说中半点的大侠影子?跟采花大盗也没差!言敏好气又好笑,心里默默抱怨江湖传闻果然是听不得的,这不,自己就错把这个大师哥当成正派大侠了?把他这幅色急的样子说出去保管能笑掉世人的大牙。但言敏到底也没让他得逞,倒不是不想,只是瞧着他那副憋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样子好玩,也想磨磨他,让他将来好听自己的话。段干卓果然听话,虽然忍得难受,但也只是使出浑身解数甜言蜜语的哄骗她,看她不肯松口只能光溜溜的扫兴而归,到底也没舍得用强。
第20章
这日,段干卓在窗外瞅着言敏缝好了最后一针,不等她咬断线头便冲了进去,一脸得意地拉住了她的手,“今晚上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言敏娇羞地推了他一把,“我刚看到你读信了,是爹爹吗?他说什么了?该同意了我们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