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卓……会……杀……了……你……”
湛渊在他面前蹲下身,一把掐住了元守怀瘦得只剩了皮包骨的下颌,逼得他大张了嘴,摆着手“哇哇”地大叫了起来。
湛渊眯缝着眼细细看了看,狰狞着嘴角,“这半截舌头还能说话呢?我真后悔一时心软放了你。”说罢丢开了手,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巾擦了擦从他脸上沾的污浊,“何必呢?你让我生不如死,你觉得我会让你怎么样?”
元守怀一脱了禁锢就爬到了一旁捂着喉咙大咳起来。
湛渊站起身,眼前一阵阵晕眩,以指节敲了敲脑袋才站稳了,声音无波无澜,“义父,孩儿真想留你一命的。可你不给孩儿生路,那便怪不得孩儿了。”
“你……咳……你……”元守怀瞪圆了双眼颤巍巍地往他跟前爬,却被他一脚踢开了。
“我活不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湛渊皮笑肉不笑,“传令,把他的舌头割干净,丢到种马厩里去……”
“段干……卓……早晚……杀你……”元守怀刚惊呼了一声就被捂住口鼻拖走了。
湛渊听罢身子晃了晃,被手下人扶住了。
“大将军,要不您去歇歇吧。祈将军派人回复说已寻到了踪迹……”
“不用……”湛渊推开他,“快带我去……”
湛渊与祁明汇合后,沿着踪迹带着大队人马在戈壁上来回搜寻,远远看见一咸湖边伏着一人,便呵斥一声一踢马肚赶了去。
不等勒马湛渊便急不可耐地从马上翻身而下,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住,扑到那人身边一看,见果真是段干卓。只见他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地伏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
湛渊一颗心半落了地但又心疼不已,轻唤了几声见他不应,小心翼翼地把他紧紧搂在了怀里。
段干卓这一觉睡得久,整整两日才醒过来,再睁眼时有些发懵,一时分不清梦境现实,更辩不明前世今生。
湛渊双目熬的通红,身上还着那日去军营穿的盔甲,也没来得及解,见他醒来不由得咧着嘴痴痴地笑,双目移不动,“你醒了。我……”
段干卓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几日没盥洗了?怎么脏成这样?跟泥猴子似的,脏死了。快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