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元恪吓得拔高了声调,掩饰般笑笑,“我是看你脸色不太好。”
“啊?有吗?”段干卓跑去找了面镜子照了照,“明明没有啊。你放心吧,我医术这么高,还能让自己得病不成?”
元恪假装应了,背地里却仍是担忧,派了不少人去各地寻找神医,寻了来就安插到了段干卓的药铺中。也正因为这个,元恪才没关了那个药铺。
在元恪如此期盼下,段干卓果然不负期待地病了,这天早上一睁眼就连着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直接把睡眼朦胧的元恪给吓蒙了。
“阿卓,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阿卓,你别吓我!……”
“瞎吆喝啥?”段干卓不耐烦地推开他,“耳朵都要被你喊聋了。我没事,大概是沾染风寒了吧,回头去药铺拿点药吃吃就好了。”
元恪哪里信,怕他是体内那些毒性要发作,一时惶恐得不知如何才好。
段干卓却十分不以为意,当天该吃吃该喝喝,还去药铺自己抓了把药吃。
元恪实在放心不下,以段干卓总是抓错药为名强迫他被药铺里的各位神医挨个给他把了脉,听众人都道他只是伤寒才作罢。
只是如此一来,段干卓的脸黑成了锅底,觉得小笼包宁愿信那些药铺的伙计也不信自己,就是对自己这个神医赤裸裸的侮辱,于是一整天都不搭理他了。
晚上段干卓还不同他说话,顾自咳嗽着入眠。元恪自然知道他为何闹脾气,但哪里敢告诉他实情?只得委屈着自己默默承受,听他咳嗽一声心就要揪一揪。
段干卓晚上发了些汗,虽然睡得不踏实但也总算睡着了。只可怜元恪一晚上揪着心仔细瞧着他摸着他,都未敢合眼。
段干卓一睁开眼,元恪就红着眼急道:“阿卓,你觉得如何?身子好了吗?”
段干卓想说话,又想起昨日的事来,就牢牢地闭了嘴,不跟他说了,顾自下床。
见他还是咳嗽得厉害,元恪满心哀戚,心想那都是些庸医,竟然连病都瞧不出来,阿卓这病怕是要不好了。
元恪担忧又难过,思来想去没了旁的法子,便偷偷拿出了一颗言有宗给的药丸。言有宗总共就给了这么七颗,却还道足矣,难道……难道阿卓连七年的寿命也没有吗?!
元恪本来做好了段干卓还能活七年的准备,此刻才想到若他只能活一两年……可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