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宋檀想要伸手揭开眼前的布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粗劣的绳子结结实实地束缚住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这是遭到了奸人绑架,宋檀尽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适得其反,他还是忍不住全身抖得厉害。
有人打了个哈欠。
由于视觉受阻,宋檀的听觉此时相对灵敏了许多,他循声偏头至那人的方向,宋檀轻声道:“这位兄台你若是求财,许你便是。”
那人没有回答,空气里又陷入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宋檀还以为那人已经离开了。
宋檀曾听闻常有绑匪劫了人就撕票的事,心下念了一万遍不能慌不能慌不能慌,他又企图同那人谈判,想稳住他,叫他求财可别害命,
“你既绑了我,便知道我是何人,我家业甚巨,你要多少银钱也是给得了的,你可尽快修书一封,叫他们给了银子来换我就是。但我若是有半分不妥之处,你就会招惹诸多祸端的。”
那人觉得宋檀好像在说着什么天大的玩笑话,他笑了起来,听起来有些癫狂。
宋檀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然而他笑过了,又开始哼起那首在小巷子里哼过的小孩子间唱的歌谣,十分古怪。
又是一阵作作索索的声音,还有似乎是两块石头的彼此相激之声。
宋檀透过了布条看到了模糊的光点,原来那人开始升起了火,火舌舔舐柴火燎烧之声伴随着他那首古怪的歌谣,落得宋檀耳里,加重了他心里的不安忐忑。
他只能面上不表,以静制动。
火光照亮了这一方破败的天地,也照亮了宋檀垂目轮廓,映在那人的眼里,是如肃穆神圣的神像般的金容满月。
他的歌声戛然而止,他语气玩味,缓缓说道:“华易倒真是艳福不浅,生得这么好看的小公子给他这个不仁不义的畜生做了男妻,天不开眼啊。”
宋檀心如擂鼓,没有说话。他又有些怕了,平时引以为傲的一张脸眼下引来了绑匪的注目,怕是要给他惹来不忍直视的麻烦。
但他从绑匪的话中觉察到了此人是冲着华易来的,估计是要以他来威胁华易什么,华易得罪谁了呢……
宋檀心下翻腾思索着,忽而想起陶瑾年的话:华易现下办的那桩案子惹到了位大人物。他一下豁然明了,这便是以他为筹码相胁,逼着华易停止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