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瑾年突如其来的事多,让宋檀忍不住抱臂开口挖苦他,“你那么能耐,你怎么不算算你寿命几何?”
听完,陶瑾年还真的将自己的八字往白纸上一写,拿了一本颜色古旧的书籍翻来翻去,他忽然手下动作一停,恍惚间头上梧桐树的一片枯黄的叶子悄无声息地飘落到纸张上,正好覆盖住了他的八字。
枯叶的苦香散入空中,几乎微不可闻。
宋檀打了个哈欠说道:“算啊,怎么不算了……”
陶瑾年突兀地笑了一声,他望着宋檀,眼中是化不开的憧憬和期待,“我等了太久了,我好像就要见到她了。”
这个她,说的就是他的亡妻。
宋檀察觉到陶瑾年有些异样,他当即从陶瑾年手中抽走了那本书,疾言厉色道:“你以后还是少看这些玄之又玄的无稽之谈!你这种祸害是要活千百年的!”
当晚宋檀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陈敬泽,把陈敬泽气的够呛,一怒之下把陶瑾年那堆书全都扔到院子里一把火给烧了,里面还不少陶瑾年花大价钱淘来的前朝孤本,陶瑾年心疼地在火焰前直蹦 ,简直像围着火堆跳着奇怪的舞。
火光在陶瑾年脸上涂上相间的阴影,衬得他眼角的那颗红痣仿佛要滴血。
他踮起脚尖揪着陈敬泽的耳朵嚷道:“老子的钱,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我就应该一刀捅死你,把你送下去陪你姐姐。”
陈敬泽也颇有骨气的不畏惧,他忍受着疼痛梗着脖子,站得笔直,一脸严肃端穆直视着陶瑾年,“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去找我姐姐。”
宋檀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咋舌道:“人间孽缘……”
一转眼就到了初六这日,没有夏日的湿润,晴朗的天气里日光白花花的耀眼。
也是新店铺开业第一日,宋檀与陶瑾年商量了一番,舍了些钱财,在这条街道上摆了好长的流水席,路过的行人,不分男女老少、身份贵贱都可坐下慢慢饮得一杯清茶,吃上一碟点心。
华易想着要去见宋檀,得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来,成雪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表哥一个劲地翻着衣柜,摆弄着发冠,纠结来纠结去,足像个要出嫁的、含羞带臊的大姑娘。
原来男也未悦己者容,成雪鸿表示很服,古人诚不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