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易想都没想,他直接道:“是。”
成雪鸿笑了起来,一改他的谦和,他的面容有些扭曲:“可是这龙椅上做得是我啊!”
华易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事,成雪鸿是在同他炫耀,可是他根本就不稀罕这些,他说:“那你可要把你这龙椅坐得稳稳当当的。”
今夜成雪鸿似乎是想同华易做个诀别,他摊牌了自己心中的卑微:“表哥,父皇从一开始选定的就是我,可是他们却说父皇那夜召见你,是你的一句话才让父皇选择了我呢。”
华易并不把他的卑微当成愧疚,他坦然道:“是你父皇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选择你才是。”
他又趁着成雪鸿沉默的空当说道:“我会将兵权归于中央,身边从此不设一兵一卒。我们一家都会远离京城,求圣上您给个平安。”
成雪鸿要的就是华易这番陈词,他有些难抑心中的欢喜,语意都满含激动,“那便愿表哥阖家美满,长命无忧。”
华易笑笑,未说告辞之语,便抬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
他们的兄弟情,从今夜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他们很快地就收拾好了行囊,抱着思年和成弃登上马车时,宋檀和华易不约而同地回头望了一眼华府的大门,这一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会有不舍,但是他们没有太过留恋,也就这一眼,足够让他们铭记在这里度过的岁月。
车轮悠然转动,轧出两条细长的轨迹,玉辇纵横,衣香鬓影,他们看过了火树银花,路过了百尺高楼、经历了泼惊涛骇浪。
车厢内一时有些安静,华易和宋檀相视一笑,宋檀靠在了华易的肩膀上,怀中的两个孩子睡得香甜,风浪不惧,吾心安处便是吾乡。
红尘千丈就在地图的另一头蛰伏着,等待这他们继续去探索。
……
自宋檀走后,陶瑾年性情大变,他脸上再也看不到那浅浅的笑意,浑身都散发着挡不住的寒意,就连他眼角的那颗红痣,都让人觉得艳丽得诡异。
所有人都开始惧怕这样的陶瑾年,只有陈敬泽每天揣着一颗热乎乎的心想要焐热他。
陈敬泽软硬兼施的磨了陶瑾年许久许久,陶瑾年不堪其扰,忍无可忍之际就答应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