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然是改朝换代了,王公也悠悠闲闲,没有多么去巴结新朝皇帝,让捐粮,也就跟着柳公随便捐一点,柳公的老儿子柳悟尘被气得吐血倒在床上,大半年都不能下床,王公甚至还私底下嘲笑了几次,毕竟柳公是上赶着去巴结新皇帝之子,得了这种下场,谁能不开心呢?
在王公看来,柳公实在是太过多虑小心了,因为今天的清谈会,已然来往他们其他三家数回,要的就是希望他们四家能够商量出一个对策出来,不然恐怕新皇会如同前朝皇帝一样,被董家的歪门邪道所迷惑。
王公当时还笑着说了一句‘这又有什么?纵然是被歪门邪道所迷惑了,柳公如此大才,兴许再资助一个新皇登基,也未尝不可啊。’
然而玩笑是归玩笑,王公太清楚柳公这次不过只是眼光毒辣,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赢的机会。
可赢了之后,实在是太过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好像他王家也是攀附柳家的那些乌合之众,没了柳家就不能再在乱世生存一样!不过一个小小清谈会,往年可都是轮流在董、王、金、屈、柳之家中举办,现在却一副日后都只能在柳家举办一样,听着,便是没由来地恶心。
因此,这段日子,王公对柳公怕一个五岁孩童怕得煞有介事的模样嗤之以鼻,谁知道今日却栽了跟头,原本打算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给皇家的众人露一手,也出出风头,让大家不要忘了,四大世家可不止一个柳公,却没成想第一道题便是如此古怪,暗藏杀机!
王公气不打一处来,抖着圆脸上的肉,便傲慢淡漠地道:“七公子,老夫尚有疑问,可否解答?”
顾小七看向那长得和沙皮狗有些微妙相似的王公,恭敬道:“王公请说。”
“清谈会可不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要的是真实,公平,必须是拿自己的问题来发表,而不是让某些人借七公子的口来捣乱。”说道这里,王公也看了一眼从顾小七开始说话,便一直一言不发的董浮图。
这意思实在是非常明显,是职责顾小七的所有一切聪明才智,不过都是董浮图教的,是伪装出来的,王公不惧权威,为了维护清谈会的公平公正,站出来端正清谈会的风气,实在是应该获得掌声!
顾小七:掌声个鬼!
顾宝莛小朋友就差没跳起来骂娘了:“王公这话说的小七不懂,凭什么我出的题目,王公不会,就说不是我自己出的,而是抄别人的呢?你说我抄董先生的,可我今日才见到董先生,这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还是说,连我爹我娘说的话,王先生也不信?”顾小七端出老爹这尊大佛来。
王公果然皱了皱眉,抿唇,半响后,抖着花白的胡子,说:“老夫并非不会,也并非质疑七公子,只是强调一声,问一问罢了,既然七公子否认,又有人证,老夫也就明白了。”
顾小七:明白了就给我道歉!
但是今天顾小七知道,自己可不是来发飙展示自己的咄咄逼人,他要以学术服人:“既然如此,王公想必也知道小七所出题目的答案了吧?”
王公被迫赶鸭子上架,站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走到大堂上,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拿起尺子便开始丈量手中编制精细的竹勺,乍一看十分严谨,把四个竹勺的长宽高等数据纷纷记录下来,然后……便没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