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五顾燕安永远捧三哥的场子,说:“那小七可就完蛋了,他那自己掉了的门牙,都三个月了,连个尖尖都没有冒出来,指不定日后就是个豁口哈哈,三哥你再帮他一帮,得,提前进入老年生活。”
顾小七‘恩恩呜呜’得张手要四哥救他,顾逾安平静地拉着小七的手,说:“行了,马车在动了,不要再胡闹,等会儿摔着怎么办?”
顾家老三偏偏不放手,搂着小家伙就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掌顾小七的肩膀,目光幽幽地看着老四,说:“你觉得,我会让他摔着?”
顾逾安懒得与顾温废话,敲了敲马车的边框,示意可以离开了,便坐在老三与老五的对面闭目养神,留下顾小七一个小崽子与常年欺负自己的三哥大眼瞪小眼。
马车摇摇晃晃穿过闹市,迎着冬日午间的阳光,从平坦的大路径直前往皇城的大门,当入了宫门后,顾小七才听见三哥对自己说:“小七,你真是脑袋被鹅子啃了?”
“嗯?”顾小七茫然。
“你难不成还真想待到清谈会结束?”顾温垂着那双总是很刻薄的吊梢眼,轻声说,“再待下去,指不定会不会有不长眼的混蛋要求进行诗文歌赋的比试,你虽说只是过去比试算术,但有人大抵是天生没有耳朵,是个聋子,他们不会愿意见到你如此大出风头,所以见好就收,达到目的就跑,懂了?”
“就是就是!不过小七狗儿,今天你的的确确是给咱们老顾家张脸了,恐怕不出一天,满京城的人都要讨论讨论你这个小家伙难倒四大世家的传奇了。”老五顾燕安打从心里快活,想他们老顾家,自来了京城,便时不时地被某些不长眼睛的混账读书人阳奉阴违,纵使他跟着三哥很是动手寻了几家的麻烦,却一个都不能宰掉,还得关在牢房里日日祖宗似得供着。
依老五所想,这些个混蛋东西,就跟老娘说的那些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蛆虫没有两样!
若不是他们顾家稳了这天下,平定了十几年的战乱,这些世家还想在这里眼高于顶教育他们?狗屎都怕是要被匪徒与其他义军瓜分干净!
奈何父亲上了位后,再三嘱咐过他们,动手可以,却得留有余地,这一份余地不过就是为了世家把控的那些人才,可要他来做主,人才?呵,人才也都是世家的人才,根本不会跟着他们姓顾!统统拉出去喂狗才好,免得叫那些周围小国看笑话,连父亲送出去的登基文书邀请都没有一个回应,这不是看笑话是看什么?!
看他们如今江山未能坐稳,看他们眼瞧着就要闹饥荒,四地灾情逐渐严重,所以冷眼旁观?
最最可恨的还是那前朝余孽!
那前朝太后与老国仗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能藏,竟是跑去了草原边儿上投靠了那群茹毛饮血的匈奴!
那些个野蛮人不停的骚扰边境,自入冬后便没有个消停的时候,要不是守边城的将军战士们骁勇善战,打退了三回,杀了一个匈奴的什么劳什子王子,恐怕这几天父亲也会收到加急军报,请求支援。
顾燕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烦躁的事情,闭了闭眼,再睁开,便又是一双乐呵呵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和他没有关系,问道:“对了,老六让咱们早些回去,也不知道饭做好了没有,那土豆当真能吃?”
“我同他说了,我们中午便能回去,现下应当是好了。”老四闭着眼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