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七连忙想起来,雪白的脸上飞了一抹红,满脑子一堆帅哥打架的场面,这些有意思的事情,他看了快十年,每年一回,从前倒是不觉得那些人打架多有意思,最近几年想来是发育得差不多了,所以心痒痒的,便不愿错过,咬了咬下唇,笑道:“没忘,那好,咱们还是去摔跤节去。”
“对了,娘说三哥他们快要回京了,你可知是哪一天?”顾小七闲聊一般问道。
好友便又耐心答:“不足半月吧。”
“那燕公子、楚公子、齐公子在我们这里还要住多久?”顾宝莛总问这句话,“他们吃的也忒多了,一个个太爱蹭饭了,我和六哥做点儿什么东西,他们好像都能知道,闻着味儿就跑来,我还不能赶!”
好友低声笑了笑,说:“为何不能?你可以赶,你是太子。”
“可别和我说太子二字!今天挺开心的,不要说不高兴的话。”顾小七气愤地踢了踢马肚子,皱着漂亮的眉,加快马的速度,出宫而去。
薄公子立即追上去,看着少年顾宝莛那秀挺的背影,随风飘动的长发,脑海里回想着的则是好些过去的小七,哭着担心被讨厌的小七,三年过后依旧是太子满脸问号的小七,又三年后还是太子跑去亲自检查大殿下身体状态的小七,再三年后,一口一个‘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还是太子的小七。
薄公子忍不住笑了笑,前头的七公子便头也不回,命令道:“我听见你笑了,肯定是在笑我,给老子不许笑!”
嗯,这是发现自己身为太子民望过高,战战兢兢,开始走狂野放飞自我路线的小七。
“好。”他太了解顾小七了,了解到有时候午夜梦回,会突然害怕这个人如果没有自己,会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
这种的担心薄厌凉从未给和任何人说过。
他父亲自十年前未能如愿前往边城打击匈奴后便变得有些不近人情起来,薄厌凉倒是松了口气,只不过当时他送了顾小七很多自制的礼物,后来背尽数退了回来,顾小七嘴上说着‘厌凉你又没有走,礼物就还给你啦’,显得十分温柔,但后来薄厌凉明白,顾小七分明就是觉得礼物太丑,丢了又对不起他,所才说着好听的话,物归原主。
“说起来,柳公既然是停灵七天,智茼应该也在那里吧?”
两个少年并排出了宫门,在湿漉漉却依旧热闹非凡的京城一面融入其中,一面说话。
薄厌凉一边从钱袋子里拿出几个铜板,给街边卖糖人的老头儿,老头儿乐呵呵地收了钱,递上两个糖人,薄厌凉却是将两个都给了顾小七,顺便回答说:“自然是在的。”
“哎,智茼也不知道多伤心。”顾宝莛叹了口气,说,“这些年,智茼和柳家走得这样近,就连娃娃亲都订了柳家旁支的女孩,柳公走了,整个柳家兴许也就他和柳肖有话语权些,你说我现在和智茼商量开书院的事情,是不是显得我怪不讲人情的?”
薄厌凉来了一句:“你不笑出声,在我看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