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陆】

【肆拾陆】

一个失明的紫薇,好像一只剪掉翅膀的鸟,它还能飞吗?一只不会飞翔的鸟,如何去找寻它的天空呢?

这天晚上,小燕子被李大人带回到红叶镇,住进一家客栈。

小燕子被绑着手脚推倒在床上。

李大人在小燕子面前一站,说:

“还珠格格,得罪了!你一路都在想办法逃走,我只好把你绑起来!今晚,就委屈你这样睡一晚,明天,我们再继续往北京走!这一路,恐怕要走好些日子,假若你一直这样不合作,受苦的还是你!”

小燕子四面张望。

“哈哈!你把我又押回这个红叶镇来了?我跟这个红叶镇真有缘,几天之内,来了三次!”她抬头看着李大人,转动眼珠,心想,好女不吃眼前亏,就语气一转,恳求地说,“李大人!我不逃了!你那么多的高手看着我,我知道逃也逃不掉!我保证不逃了,你还是把绳子松了吧!这样绑着,很疼啊!”

“那可没法子!只好绑着!你的保证,我不敢相信!”李大人对几个守卫的黑衣人说,“看紧一点!”

“是!”

李大人就往门口走。小燕子喊:

“李大人!”

“你又有什么事?”李大人站住,回头问。

“李大人,你有没有老婆孩子?”

“我当然有老婆孩子!”李大人一怔。

“你有几个孩子?”

“你想聊天啊?”

“我不想聊天,我想要你把我的手脚解开!”

“那和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不是说父亲欠的债,儿子要还吗?你今天把我绑起来,是一种‘虐待’,你虐待我,有一天,也有人会同样虐待你的孩子!”

“那也没办法,我奉旨捉拿你!”

“你也奉旨‘虐待’我吗?”小燕子大声问。

李大人又一怔,头痛地看着小燕子,心想,这个罪名可大了!上面再三交代,要“活捉”回去,还要“毫发无伤”,手脚上有了勒痕,不知道算不算“毫发无伤”?

小燕子看看李大人的脸色,夸大地说:

“李大人!皇阿玛如果知道,你现在把我的手脚都绑着,不让我吃东西,不让我喝水,不许我睡觉,还不许我上茅房……”

李大人吃了一惊,急忙说:

“我哪有不让你吃东西,不让你喝水,你刚刚不是才吃过晚餐吗?不许你睡觉、上茅房……更是从何说起?”

小燕子振振有词:

“你绑着我的手脚,我怎么睡觉?我当然睡不着!绑着手脚,怎么上茅房?你也绑着手脚去上上看!你这样‘虐待’我,不只欺负我的身体,还欺负我的……我的……”想了想,想出来了,“还欺负我的尊严!‘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样对我,不如干脆一点,把我杀了!”

李大人竟被小燕子的一团正气,逼得一退,头有斗大地说:

“好了!好了!给她松绑!你们大家看牢了她,千万不要让她溜了!”

“是!”

几个黑衣人前来,给小燕子松了绑。

“现在,总没有‘虐待’你,损伤你的尊严了吧!”

李大人说完,出门去了。

小燕子伸了伸手脚,突然跳起身子,直冲窗子。

一个黑衣人飞扑过来,给了她后脑勺一掌,小燕子应声而倒。

“我可不是李大人,听了你那一大堆废话,就让你占便宜!”黑衣人说着,再度把小燕子绑了个结结实实,丢在床上,“如果你没办法上茅房,你就尿床吧!”

小燕子拉开喉咙大喊:

“李大人!李大人……你的部下不听命令,打我,欺负我……那个什么羊什么鹰……什么狼什么狈……”

两个黑衣人过来,用一块帕子,塞进她的嘴巴。

小燕子没办法说话了,咿咿唔唔,瞪大眼睛,在床上徒劳地挣扎。

其实,这个时候,永琪和箫剑早已跟踪到了这家客栈,只是不能行动。两人忍耐到夜静更深,永琪和箫剑察看过了军情,彼此在院子的一角会合。

“情况不妙!初步研究,敌人有二十几个,个个都是高手!小燕子被囚在楼上第二间,手脚都绑着,有十几个人把守,门里门外都有!恐怕我们两个人,想要救出小燕子,不太容易!”永琪低声说。

“不要急!”箫剑转了转眼珠,“你猜怎么?我们又回到这个红叶镇来了!”

“红叶镇又怎么样?”永琪不解地问。

“红叶镇……有我最深恶痛绝的一样东西!现在是‘非常时期’,谈不上江湖规矩了!永琪,我们去找那两个‘香炉’,借点东西!”

箫剑就拉着永琪,往外一奔。

所以,那个张全和魏武,真是遇到克星了。

深更半夜,“砰”的一声,房门碎裂开来。

永琪和箫剑拦门而立。永琪大叫:

“张全!魏武!老朋友又来了!”

两个老板跌跌冲冲地从里面奔了出来,睡眼蒙眬的。

箫剑气势凌人地喊道:

“两个香炉,你们还活着呀?我们又来帮你们供菩萨了!”

两人抬头一看,吓得双膝点地,簌簌发抖:

“哎哟……你们怎么又来了?”张全苦着脸喊。

“小的是狗……小的宁愿吃屎,不能再当香炉了!”魏武立刻磕头如捣蒜,“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啊!”???c0

永琪往屋里一站,厉声喊:

“把你们的熏香,全体拿来给我!”

“没有了……没有了……上次给你们用完了!”两人发抖说。

“胡说八道!你们拿不拿?不拿,我自己找,找到了,这次用你们的眼睛当香炉!”箫剑说,满屋子张望。

“我拿!我拿……可是……可是……”张全简直快哭了。

“拿来就对了!”永琪大吼,“我们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乖乖拿出来,就饶了你们!”

两人不敢不拿,屁滚尿流地、连滚带爬地找来一盒熏香。

“都在这里了!一根都没有剩!全在这里了!”

永琪劈手夺过熏香,瞪着两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你们给我听着!从此不许摆赌场,不许干骗人的勾当,不许偷鸡摸狗用熏香!我们会像影子一样地跟着你们,下次再犯在我们手里,把你们的七孔里全插上熏香!我们说到做到!滚!”

永琪踹翻了两人,和箫剑转身,迅速地没了踪影。

两人还跪在地上发抖。

结果,李大人和他的官兵,这晚全部睡得昏死过去了。

小燕子当然也被熏香熏昏了。永琪和箫剑破窗而入,永琪直奔小燕子床前,用匕首挑断了捆绑的绳子,掏出她嘴里的帕子。小燕子依旧昏睡不醒。

“我们快走!”

永琪忙中仍有阿哥气度,说:

“把熏香灭掉,不要让这些‘钦差大人’受伤了!”

箫剑急忙熄灭了熏香。

永琪扛起小燕子,箫剑打开房门,三人迅速地溜了。

至于尔康和紫薇,开始度过他们生命中最漫长的一夜。

紫薇一直昏睡到深夜。小二送来了刚熬好的药,大夫叮嘱要趁热喝,尔康只得很不忍心地去叫醒她。他轻轻地摇着她,低唤着:

“紫薇!醒一醒!该吃药了!吃了药再睡!醒一醒!紫薇……紫薇……”

紫薇从睡梦里陡然惊醒,一跃而起,紧张地喊:

“有人来抓我们了……金锁……小燕子……快逃呀……”

尔康赶紧用胳臂圈着她,摇着她,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