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只关心自证身份的事,便慢慢扶着墙走了过去,咬破素白指尖,将自己的血滴在了密室前的机关铜鱼上。

机关上的铜鱼一尝到澹台无离的鲜血,立刻便摇头摆尾‘活’了过来,两条鱼儿绕了一圈,收尾相衔,接着又是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密室那几十年都未打开过的厚重铜门轰隆隆一点点在两人面前打开了。

铜门打开,澹台无离先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就如释重负地回过头,对楚蔚道:“现在,蔚儿你总该相信了吧——”

话音未落,澹台无离却突然看见楚蔚那狭长的眸子微微红了,凝视着他的目光中也带了一丝失落和无奈。

澹台无离怔住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澹台无离才恍然明白了过来。

接着他长眉微蹙,便沉声道:“你一直以为我是柳若卿,是因为你现在还不曾对他死心,是么?”

若非如此,又怎会那么抗拒他自证身份,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说那些情意绵绵的暧昧话……

澹台无离此刻终于懂了。

可他懂了,却并未因此释然一分,只觉得胸口微微发堵。

楚蔚听到澹台无离的问话,神色恍然了一瞬,接着便哑声道:“是,我是未曾对若卿忘情,我是还对他心存幻想,我是不是太傻了……师尊……要罚我么?”

澹台无离喉头骤然梗住,看着眼前楚蔚那微红着的狭长眸子,俊美却消沉落寞的脸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过了半晌,澹台无离闭了闭眼,却缓缓转过身去:“你跟我来。”

说着澹台无离先走进了密室,楚蔚就立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

看了好一会,楚蔚也不动声色地跟了进去,若是这时澹台无离仔细看,兴许会发现楚蔚的眸色冷沉淡漠得有些过分。

密室已经多年未曾打开过了,但里面却弥漫着一股木质的沉香味,十分幽微但温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