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笑着的，甚至是仰天大笑着的，但她的眼神却分明是极为悲怆的，眼角也滴出了两滴极为晶莹的泪来。

那泪珠离了凰绯的眼角之后，一点也没有遵循地心引力，反而形成两滴闪动着光泽的水滴来，其中还似蕴藏了极为内敛的力量，让人只觉不可小觑。

“这一次，我要让那个贱……”

凰绯本还待说下去的，却被凤至那莫名的举动给打断了。

只见……

凤至拿出两只极为小巧的玉瓶，在那两滴泪刚刚脱离了凰绯的眼角时，就眼明手快的将这极为难得的凤凰泪接到了玉瓶里。

“这可是凤凰泪啊，比什么凤族龙族的真血还要难得许多，用途也多多，炼丹炼器都可以，唉，要是有凤族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只流眼泪就好了……”凤至感叹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着凤至，倒是突然安静了起来。

凤至还有些纳闷儿呢。

见凰绯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她还伸手在凰绯的肩上拍了拍，“没事儿啊，继续哭，不用客气！”

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凰绯瞠目结舌的，简直哭笑不得了。

在看到凤至之后，她原本是满心悲怆的，甚至隐隐有用自己的眼泪将整座栖霞山都给淹了的冲动，但现在被凤至这样一说，她却觉得原本的所有悲伤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让她再也哭不出来了。

这……

是哪家的倒霉孩子啊！

还什么没事儿继续哭，当她的眼泪是水龙头哦！

凰绯没好气地瞪了凤至一眼。

一边的凤炽也看得很是感慨。

自从许久以前凤族的异变之后，就再没了凰族诞生，原本凤族之中还活着的凰族，也在时光的侵蚀之下最终走向了生命的尽头，到得最后，也就只有用尽了一切办法，甚至连自己的实力都可以半点不要，只要能活下去就行的凰绯还活着。

凰绯的存在，到得如今其实已经有种象征意义了。

似乎，只有看到凰绯的存在时，如今放眼看过去全是清一色的男子的凤族人，才能相信，原来许久以前凤族是真的有女人的。

凤炽记得，打从他记事以来，每次见到凰绯，都总会觉得，凰绯虽然看着是活生生的，但她的心却分明早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