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墨被糊里糊涂地折腾一天,到真的有些累了。之所以还强撑着来参加这个晚宴,就是想再一次见到神仙哥哥,可是没想到不仅人没见到,还被那些不停过来套近乎的大臣吵得头痛欲裂,简直就快晕过去了。
但是他又不敢对皇帝直说他很难受,只好默默忍着。眼下皇帝主动开口,他简直喜出望外,赶紧走到大殿中央跪安之后就随着徐长从边门走出去。
季淮墨一路上心情不是很好。
从刚才那些大臣的窃窃私语中,他知道了一些事。原来自己这次来了洛都,就真的再也回不去冀北了。
听他们说是因为父王太厉害了,威胁到圣人的地位,所以圣人要留自己在这里当质子。
什么是质子?他从阿真的话本里也了解过这个词,总之是很苦命的一类人。怪不得一路走来,都见过阿真偷偷哭过好几次。
自己现在也想哭……
可是自己不能哭,因为父王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阿墨是男子汉,所以不能哭。
但是……季淮墨越想越委屈,越想眼泪就越在眼里打转,终于,他又走了几步之后,忍不住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膝间,小声啜泣起来。
他当时想的是,一会儿,就一会儿,这里地方偏僻,又天色已晚,没有人会发现自己的。
自己才没有哭。
只是眼里进沙子了,好难受……对,一定是这样。
他越哭越大声,可把大老爷们徐长给急得团团转,围着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世子殿下,您怎么了?”
“殿下,别、别哭了……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长是个粗人,完全不会处理这种状况,只能跟着他蹲下来,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眼看人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快要脱水了,他的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方面担心别人看到误以为自己欺负世子,另一方面又希望赶快有救星过来,救自己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