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今洛都的现状如何?”
“父王是问哪个方面的?”
“臭小子!跟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季延顺手拿起桌上的砚台,作势要砸。
季淮墨条件反射地一躲,嬉笑道:“父王饶命!父王问墨儿这个问题,可是要审时度势,好……”
“季淮墨!枉本王和王妃教了你这么多年,竟然如此不长进!你可知,你今日一句话出口,明日便可能人头落地。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十年前我只是个五岁的孩童,我为什么要懂?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因为季延的一句话,季淮墨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可是纵然他再不情愿,也得乖乖地道一声:“孩儿知晓,日后定不会再犯。”
季延看他没有和平时一样跟自己顶嘴,不由得也放缓了语调,“墨儿,你要知道,这里是洛都,不是冀北,父王对你严厉,都是为你好。”
“难道你在冀北就不对我严厉了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父王,您不是问墨儿洛都的现状吗?墨儿以为,洛都有万顷良田,百姓生活富庶,万国来朝,前景一片大好。只是在这锦绣河山背后,却埋藏着重重隐患。”
“哦?你说。”
“父王,儿臣能写下来吗?”
季延阖首,季淮墨遂行至桌前,沾墨挥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党群、文武”。
他相信季延能懂。如今朝中有两个弊病,一是党派林立,二是重文轻武。
两个都说到点子上,季延见状暗自点头。自家儿子还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的。
“当今圣人对武人深恶痛绝,单从去年的'灭武令'就能看出来,长此以往,不出三年必然削藩,父王我们要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