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墨甚至可以想象,二十年前的那位先皇后娘娘,是多么地风华绝代。

“季世子。”

“殿下。”

“季世子的身体可有不适?”

“多谢公主殿下的关心,区区雕虫小技,还伤不到淮墨的根本。”在资料中,季淮墨得知,这位公主殿下虽然远嫁月国十年,但仍然念念不忘故土。在安国的土地上,是一定要听别人叫她公主殿下,而不是月王后的。

果然,一听他的话,安佩蓉的神色和缓了一点,不像对着四皇子那样的冷若寒霜,她尽量轻柔地问道:“你觉得,是谁暗自出手?”

“欲图谋不轨者谁,公主殿下看一看凶器便知。”季淮墨话音刚落,便有手下呈上方才“中伤”季淮墨的细长银针。

“大胆!公主殿下何等尊贵?!岂能拿凶器冲撞她?!”

“殿下,您看吗?”季淮墨不仅不理这一声恐吓,反而抬起头来直视公主殿下。

他能清楚地听到周围的抽气声。

可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生长在漠北狂沙,他对所谓的皇室并无基本的敬畏之心,反而认为他们都跟自己一样,是普普通通的人。因此,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他都做了。十年前的季淮墨,能在大殿之上对陛下说出,“我要娶太子殿下”,十年后的他,做的“出格事”,只会只多不少。

嫡公主没有想到他真的敢直视自己,倒是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隐藏在面纱之中,因而没有人发现。

“呈上来。”

她身后的一个婢女立即上前接过那细如毫毛的银针。嫡公主将此针凑到眼前一看,立刻就看出了那针体上面繁复的花纹,那是独属于楚家的特征。

“大胆!楚綦,这就是你们楚家的态度?”嫡公主气得纱袖中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可不料楚世子却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这是楚雄自作主张,可与楚家无关,公主,莫要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