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歇了一会儿,吃了几块芙蓉糕,倒也将肚子填个半饱。
山野寂静,树影婆娑。卫昭叹息一声,嘟囔了一句:“这一次你还能找到我么。”
长孙恪自西城门打马出来,沿着车辙印一路往小西山追踪,直到太阳落山方才抵达陆家别苑。
别苑很大,守卫不少。长孙恪混入小厮中,暗自打听卫昭的去向。
陆瞻纳了不少女人,但子嗣依旧单薄,除了几个庶女之外,就只有陆承骞这么一个儿子,又是个病秧子。陆夫人虽是个有魄力的女子,但在教养儿子这方面到底差了些。如今入了京,陆夫人也得替儿子打算,遂管教起来颇为严格。将他身边豢养的男子全都打发了,只留了那个会些武艺的小厮司净。
虽平日极为疼爱这儿子,但该严厉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陆承骞没法子,只得背着陆夫人到外面去。路过落花巷见卫昭貌甚美,还是顶着被训斥的风险将人给捡了回去,又偷偷带到别苑来。没敢将人放在自己院子里,只挑了个偏僻院落先将人藏着。
除了贴身伺候的司净,旁人并不知情,是以长孙恪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直到别苑四处起了骚乱,说是抓什么贼寇,他才跟着陆夫人的人找到那处偏僻院落去。
陆承骞有性命之忧,司净也不敢瞒着,将如何在落花巷捡了人,又如何带过来说的清清楚楚。
“夫人明鉴,小人绝对没有给公子喝酒。公子自知身有心疾,也十分注意着,从不饮酒的。”
“那为何我儿会突然发作,连大夫都说是过量饮酒导致,你还不肯说实话!”
司净连连叩首:“小人真的不知啊!”
陆夫人半响不语,似是想起什么,吩咐大夫一一查验桌上食物。
长孙恪在外间,只闻得屋中茶香过于浓郁,心知是那醉丸子的作用。倒想不到,他居然还从回春堂顺了一颗。长孙恪嘴角微扬。
这处没有找到卫昭,别苑里的护院也尚未找到人,看来他暂时已脱险,只是不知眼下又要到何处去寻人。
已是清晨,山间淡淡的薄雾尚未消散,别苑在雾气掩映下若隐似现。卫昭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脚。
他打着哈欠望向远方,熹微日光洒下,郁郁葱葱的叶子散发着深深浅浅的绿,空气清冽,叫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