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那个疤脸剑客对他们说:“你们当中,只有十个人可以离开这座山,谁能活到最后,谁便可以离开。限期,十天。”
这是长孙恪一辈子也不愿回想的十天,那一年他十四岁。
厮杀,搏斗,毒杀,暗杀,背叛……他在十天里,见到了世间所有的肮脏。他能活到最后,不是因为侥幸,而是他的手段,更加残酷。
最后的一天,疤脸剑客对他们十个人说:“恭喜你们通过考验,明日便可下山。”
他转向长孙恪,单膝跪下,态度恭谨:“属下奉大人之命执行训练事宜,有失礼之处,属下愿受责罚。”
长孙恪抬手虚扶了一把:“师父教授有功,我岂会责怪。不过你既甘愿受罚,我也不会置之不理。毕竟师徒一场,我不会叫师父难堪。就请师父用手里的剑做补偿吧。”
疤脸剑客一愣。于剑客而言,剑是生命。
但长孙恪已不是昔日任人欺辱的孩童了,在未来,他是他们的主。
剑客双手呈上那柄伴他几十年的剑:“此剑名为暮寒,剑谱排名第二,请公子笑纳。”
长孙恪笑着接过。
“没有剑的剑客,还能称之为剑客么?又或者说,一个名震江湖的剑客在这深山之中用他教授的剑术,叫他的徒弟们自相残杀,这是一个剑客该有的作为么?”
疤脸剑客瞳孔一震。
“你早就不配做剑客了,这柄暮寒在你手里早已失了光彩。”
长孙恪手腕一抖,一招剑式干净利落,一道血色弧线喷溅,像洒落的红梅花瓣。
那九个人面面相觑,倏地跪下,齐声喊道:“公子!”
长孙恪冷笑:“你们认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