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岁北燕纳贡派了个皇子来,元帝便下旨命各家公子也进宫,说是年轻人多,热闹热闹。今次宫宴,更兼梅苑案牵扯了几家公子,便是不得不去了。
长孙恪见他一身锦衣,通体高贵,也在心里暗赞了一把,只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倒是那双眼时刻落在卫昭身上,如何也挪不开。他嘱咐道:“你的脚伤恢复的不错,只是还要多加注意,以免落下病根。”
卫昭斜睨他一眼,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从早上说到现在了。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不过晚上兴许回来的晚,你若乏了便先睡下,莫贪黑等我。”
这话听着怎么都像外出的丈夫安抚家中小媳妇儿,长孙恪颇觉有些不对,索性闭嘴不吭声了。
卫昭换好衣裳,依旧拄着那拐杖,一瘸一拐的出了门。韩崇良几人正百无聊赖的倚着栏杆往池塘里撒鱼食,红尾鲤鱼见着食撒欢儿似的游荡,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冯遇,今儿冯老爷舍得你出门了?”卫昭笑着上前。
冯遇脸色一红:“你也知道我爹的心思,自打出了梅苑那事儿,更是看管的紧。一直没机会来看阿昭,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行了行了,又没怪你,今儿难得聚齐了,晚上可要好好玩玩才是。”
“阿昭,你伤势如何了?”陆承逸见他行动不便,但气色却是比上次见他时好多了。
“还成,就是不敢使力。对了承逸,你大伯家那事儿……”
陆承逸脸色有些不好:“贼人还没找到,倒是大伯母一口咬定那贼人同卫暄大哥有牵扯,定要北府陈少监司给个说法。赶上北燕使臣来访,我爹顾全大局,叫大伯压着点儿大伯母,莫在这时生了事端。不过阿昭,我大伯母性子执拗,死了的又是她唯一的儿子,这事儿只怕很难调停,侯府怕是还有大麻烦在后头。”
卫昭眉头一皱,随即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解决了眼前这桩麻烦吧。我只是觉得小西山那事儿未免巧了些。”
说话间有小厮来报,说是车马备好了。陆承逸同冯遇在前,卫昭稍落后一步同韩崇良一道走。
“阿良,听说前两日你家遭了刺客,可有伤到?”
韩崇良一脸幽怨:“阿昭你总算想起问我了。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把我娘给吓着了。说来也怪,那拨刺客一到,便又有好几伙人追上,他们打的难舍难分,我倒是瞧了半天热闹。”
“先来的那拨刺客持刀,刀法诡异狠辣,我瞧着是北地那边的刀法,想来是北燕刺客。又同时引来多方人马,联想盛京城如今情况,多半是与梅苑案有牵连了。只是我娘受惊不轻,若不然我必要跟上去看看的。”
“那是完颜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