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码头招力夫,陈大打听之下,得知城西金水河乃吴家地盘,主家吴则,与占了江州漕运的吴钊乃是兄弟。寻到仇人,陈大将此事报给曹英,曹英这才振作起来,略一思忖,叫陈大兄弟几个加入城西漕运,以待时变。
陈大粗中有细,曹公子运筹帷幄,奈何吴则严防死守,五年间也不过暗地里拉拢一些小喽啰。但卫昭却知这其中艰辛,又对曹公子隐忍坚韧的性情表示钦佩。
他原想留着洪坤牵制李淮,但眼下盛京城中形势波谲云诡,虽有把柄使洪坤不敢妄动,但吴家占着金水河和泯江两道漕运,不可不防。他来寻曹英,便是想借曹英之手,拿到金水河漕运,断了洪坤后路。
时候尚早,卫昭到陈大租住的小院时,兄弟几个才起床。小院不大,只有两间房能住人。曹公子一间,陈大并兄弟几个睡另一间的通铺。
见卫昭来了,陈大大为惊诧,手忙脚乱的迎了上去:“昨日我还去寻三公子了,不巧三公子不在,正想着一会儿开市便去,不想三公子竟亲自登门来了。”
他有些局促道:“小院简陋,要委屈三公子在院子里坐坐了。”
其余几人也都有些手足无措,似乎连洗脸都忘了该怎么洗了。
卫昭倒不在意这些小节,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碗水。陈大刚要说那只是普通的凉开水,没有泡茶。卫昭却毫不在意的灌了一碗,并无半点嫌弃之色。
陈大几个见贵公子如此,心中难免欢喜。江湖人不拘小节,起初与这贵公子打交道他们是并不甘愿的,今日算是彻底敞开胸怀了。
霍宝儿将礼盒奉上,挠头笑笑:“陈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昨日侯府出了事,我一时忘了告诉我家少爷你来过了。”
陈大道:“霍小哥客气了,侯府的事儿我也略有耳闻,当以世子为重。”
“陈大哥去寻本公子,莫不是回春堂有动静了?”
陈大道是,又叫了两个小兄弟过来,说:“前夜是阿三盯着,昨夜是小五。你们快给三公子说说都看到了什么。”
阿三朝卫昭抱拳行礼,然后说道:“回春堂被官府查封,但夜里仍有人走动。他们绕到后巷到了后门,小人瞧着他们背了个麻袋进去,之后便没了动静。本想着进去探查一番,但那几人进去之后没再出来,小人恐打草惊蛇,没敢妄动。”
小五又道:“昨夜动静可就大了。不过不是回春堂,声音是从望月楼传出的。隐隐的能听见女子的呜咽声,大夜里的真叫人毛骨悚然。不止如此,昨夜望月楼附近突然多了守卫,查的严。小人是躲在三公子的蜜饯铺子才听到的声音,丁掌柜也听见了。断断续续的,从后半夜到天快亮才消停。”
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后来我实在撑不住就睡过去了,听着好像有几声踢踢踏踏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迷迷糊糊的见天亮了,这才回了家。”
卫昭也觉得奇怪,想起那柄人皮面扇,他又问:“最近你们在京中可有听说过哪家有女子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