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一个跃身悄无声息的落在长孙恪身后:“大人,望月楼里什么都没有。”
长孙恪正与卫昭并肩立在廊下,闻言转身进入大堂。
望月楼历经两朝,空置了几十年,大堂中一副破败之相。漆木雕柱斑驳不堪,柱间、角落蛛网密布。饶是如此,大气的装饰依旧能看到往日望月楼的繁华。
望月楼空置后曾被盘出去两次,但每次盘下的商人都不得好死。也因此望月楼基本保持了楚时的全貌。
进门左手边是柜台,柜台上放置的算盘落满灰尘,玉质算盘珠子已有些凝滞,再打不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一楼大厅散乱的摆着桌椅,陈旧的气息充斥鼻尖。卫昭有些不适的打了个喷嚏。
“属下来回检查两遍,并未发现机关暗道。”展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旷。
卫昭慢慢在桌椅间穿梭,目光所及,尽是残败。
“这里的确许久不曾有人来过。”
长孙恪道:“据孟管事所说,他只负责将人从密道运进运出,偶尔会负责给这些女子安排个身份,好送进各府去。望月楼这边的情况他知之不祥,但夜半常能听见严刑拷打的声音。”
卫昭转身上了二楼:“丁掌柜和小五也这般说,望月楼里一定有人。”
长孙恪从展翼手里拿过灯笼,跟在卫昭身后。
二楼是包间,布局大同小异,与樊楼包间类似。两人挨间看过,并无异常。三楼设雅间,多是供权贵使用。雅间为套间,外间宴客,里间供客人休息。
卫昭在一座屏风前驻足:“不愧是闻名一时的望月楼,这屏风上的戏水鸳鸯图可是当时名声大噪的吴涉所作,望月楼竟能请动他作画。吴涉的画每传出一副都是珍宝,楚末战乱,不知遗失多少。每次出现吴涉的画,都是千金难得。可想而知,这座屏风若现世必会在那些文人圈里引起轩然大波。”
卫昭不算懂画,但卫晞懂,陆承逸也酷爱收藏画作。他家中就有一副吴涉的春江图。
长孙恪不是什么文艺人,但他知道这屏风会很值钱。打定主意叫展翼抬回南府去。目光逡巡一圈,嗯,这三楼雅间里的东西都可以抬回去,可是一笔不小的身家。
卫昭也就是那么一感慨,他可没忘来的目的。眼见着三楼也没有发现,他沉思片刻。孟管事和丁掌柜都听见了动静,那么关押女子的地方应当距他们不远。或者……就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