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思绪,道:“陆瞻案中受害者可以证明周言曾被关押在望月楼地下密室,三日后被带走。又过三日,也就是六月二十二当日,周言突然出现在夕水街。”
“按说周言被绑,如果有机会逃脱她一定会回到周府。但她却在夕水街故意露面后又到樊楼去,这一举动未免惹人怀疑。”
周大爷沉吟不语。周老夫人面露不虞,倒也没出言辩驳。
卫昭看向二掌柜,道:“樊楼是城东第一酒楼,日日客流极大。东侧包间位置又好,往往都会提前预定。”
二掌柜点头称是。
林湛也道:“哥几个常在樊楼吃饭,每次都预订东六的房间。那日也是事先打发了个小厮到樊楼说了一句。”
二掌柜点头哈腰道:“林公子是常客,所以瞧见林公子的小厮来了,都不用问便知道要留下东六号房。”
“所以王六便花了大价钱强留下东五了?”卫昭话锋一转,目光直逼王六。
王六两股战战,咽了下口水,忙道:“东五是,是有人预定,小人只是照惯例留下包间。”
卫昭冷哼一声:“周七,你来说。”
周七和王六同是东面房打杂伙计,事发当日,周七坏了肚子告假回家。
周七顶着压力上前,颤着声道:“二十二早上上工不久,小人便觉肚子拧着劲儿的疼,不得已才跟二掌柜告假。那会儿疼的厉害,匆忙去了医馆,我婆娘给熬了药,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醒来才忽然想起临走时忘了告诉王六,东五包间已经预定出去了。是夏县一个乡绅,一家三口来盛京城游玩的。”
“但那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想王六一向机灵,酒楼又有客人预留的定金,不会出错。可没想到第二日一早便听说樊楼杀人案,案发地就在东五,午饭时间,卫世子杀了周家三小姐。小人当时脑子就轰的一下,手脚发软,莫名就有些害怕,没敢去上工,就叫我婆娘跟二掌柜继续告假。过了几日,似乎是消停了,小人才敢去酒楼上工。没人敢提那事儿,小人就更不敢打听了。”
“夏县距盛京城不远,快马一日便可折返来回,本官着人到夏县寻到那乡绅一家,他们可以作证,当日酒楼一个小伙计赔偿两倍价钱予他,请他让出东五包间。”卫昭讥笑一声:“王六,要不要请人当面对质。”
林湛跳出来斥责道:“你是帮凶!”
王六硬着头皮道:“小人哪有那个胆子,小人也是替人办事儿,东面包间向来火爆。寻常也是有人花大钱请人让出包间的。小人若说和成了,也能得些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