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诧异的扬了扬眉,很多曾经忽略的细节突然涌入脑海。祁县,书生,县令。
“你是霍宝儿的姐姐,宁致远的未婚妻。”
霍夫人一点也不惊讶卫昭能想到这些,她笑容清淡的点了点头。忆起往昔,又有几分怅惘。
“我与致远订了亲,两家约定秋收后就办酒。谁知陆县令用强硬手段霸占了我。我本想一死了之,但父亲死后,母亲带着幼弟生活艰难。我只能尽力哄好陆瞻,从他那里哄骗银子偷偷给母亲送去。”
“原本以为我给陆瞻做了妾,致远会另娶,没想到在陆瞻升任福州知府的第二年,致远找上了我。我才知道那年我被抢走,致远的母亲怒火攻心一病不起,致远守完孝,一路打听着陆瞻的踪迹,寻到福州去了。”
“我也从他口中得知,母亲和幼弟被主家赶走,他本想将他们接去奉养,但母亲拒绝了,带着幼弟欲上京去,那之后便失了消息。我心中惦念,却又不知该怎么办。致远本想偷偷带我走,但福州都在陆瞻控制之下,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况且陆瞻害我两家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于是我二人一直暗中保持联系,我也从那时起开始争宠,慢慢的接近陆瞻。”
她叹息一声:“只怪我和致远人微言轻,这么多年陆瞻祸害了不少清白女子,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总算苍天有眼,我在陆瞻这里越发受宠,底下的下人也对我越发恭敬。我开始收买陆瞻的人,直到陆瞻调任盛京,我也知道了很多他们的秘密。”
卫昭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个给我送信的神秘人是你。”
霍夫人点点头:“是我委托成管事送出来的。”
“成管事不是陆瞻的心腹么?”
霍夫人眸子里闪现一抹悲伤:“陆瞻好色,而成管事恰好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没能逃过陆瞻的魔爪……”
她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正因为他是陆瞻的心腹,我才能知道这么多机密,我们行事也会这般顺利。不然卫公子以为明明陆瞻已经发现有人盯着望月楼,为何还会冒险从福州运来一批女子?”
卫昭恍悟:“成管事阳奉阴违,并未将陆瞻的命令传达下去,福州那边只按寻常的规矩送人,却不知盛京早已非安全之地了。”
“没错,望月楼地下密室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不是陆鼎最后发现不对,狠心要毁掉望月楼,只怕最后卫公子能得到更多的证据。”
卫昭想了想道:“陆家兄弟不分家,但陆瞻却瞒着陆鼎做下这么大的事情,其后所见两兄弟关系愈发疏离,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霍夫人的功劳吧。”
霍夫人表示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