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林家虽不及京中权贵,但也是梓州大户。少夫人身边伺候着的都是梓州一并陪嫁过来的忠仆。府上人杂,老奴处处谨慎着,少夫人一切如常。”
林嬷嬷见他似乎更关心少夫人血崩而亡一事,虽不知何故,但还是将前因后果如实禀明:“我家六小姐怀疑二少夫人是被人毒害。只是未曾找到证据就被小张氏设计拐出京城。老奴及时发现,这才将六小姐抢了回来。眼下我主仆二人无处可去,又被小张氏追杀,实在走投无路,这才不得已找上卫大人。恳请卫大人替我家少夫人讨个公道。”
卫昭蹙了下眉:“若说小张氏拐卖贵府六小姐,六小姐身为苦主,若是上告,官府自会受理。但你所说赵二夫人被毒害一事,既无人证又无物证。康宁伯府也是贵族之家,仅凭一面之词,本官如何立案。”
林嬷嬷咬咬牙,道:“六小姐无意中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他们得了一个古方,可令产妇生产时出现血崩之兆,事后却无法查出来。那古方是赵家在梓州的旁支献给小张氏的。他们在拿二少夫人验方。”
卫昭眉眼剧跳,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那人是谁?”
林嬷嬷道:“赵同。”她想了想,又道:“昨日六小姐去闹市打听消息,见到贵府卫小少爷在闹市张贴画像。六小姐认出画像上的人正是赵同。”
卫昭一呆。
“没看错?”
林嬷嬷恨恨说道:“画像有五分像,但赵同唇下有痣,画上那人也有。而且,赵同与我梓州林家也有些过节。当初在梓州老家,赵同便惦记娶我林家嫡小姐。老爷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便使人宣扬小姐不守妇道。老爷被逼无奈,只得匆匆将小姐远嫁。”
“老爷咽不下这口气,便打压他家生意,赵同本就不擅经营,败光了家产。听说他同乌家四公子关系不错,乌四公子借了钱给他,也全叫他败了。年后这人来投奔伯府,不过短短一月便受小张氏重用,处处与我家二少夫人为难。”
“乌四公子?”卫昭翻出武力那张画像指给林嬷嬷看:“可是这位?”
林嬷嬷是跟着林氏从梓州陪嫁过来的。乌家在梓州是后起之秀,林老爷爱交友,常在府上宴客。林嬷嬷虽在后宅,倒也偶有碰面的时候。
她细细端详了阵,道:“老奴跟着少夫人到京城已有十年功夫了,期间偶尔回过梓州省亲,虽未曾再见过乌四公子,不过瞧画像上的人倒依稀记起些许,轮廓上大致是像的。”
卫昭沉下眸子,若有所思。
“事发后,徐婆子和汪婆子还有谭大夫如何处置了?”
林嬷嬷道:“徐婆子和汪婆子被伯夫人以谋害产妇的罪名扣在府中,现下不知死活。谭大夫是同济堂的坐堂大夫,伯府派了人上门讨要说法。同济堂不敢得罪伯府,更不敢因谭大夫的过失而毁了名声,恐怕会交出谭大夫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