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淑宁秀眉微蹙,眸中染上许多愁绪:“霈儿身体孱弱,到时只怕要多仰仗家里了。”
卫昭蹲在一旁看着摇篮里自顾吐泡泡的霈儿,闻言扭头对卫淑宁说:“这是我卫昭的亲外甥,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了他去。”
说完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霈儿粉嫩的脸蛋,霈儿似乎知道眼前这人在逗他玩儿,黑葡萄似的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口中‘啊啊’个不停。婴儿一天一个样儿,现在的霈儿早已褪去出生时的红皱,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分外惹人怜爱。
卫昭道:“早还忧心霈儿会不会因此伤了脑子,如今瞧他这股机灵劲儿,日后必是个顶聪慧的孩子。”
卫淑宁柔柔笑着:“你小时候就是这样,讨喜的紧。”
褚氏早逝,卫昭可以说是卫淑宁拉拔大的,也最依赖长姐。所以长姐出事,他比谁都心急。
“最近查到些苗头,不过还没有确凿证据。长姐在宫里务必万分小心,便是枕边人也要多加防范。”
为了让卫淑宁安心养身体,外面的事儿都不曾报到她这里。不过她也隐约听说了朱勇的事儿,自然明白卫昭话里的意思。以为弟弟是怕他对李淮仍有旧情,提点两句,便苦笑道:“自从幽兰草那件事后,我便彻底死心了。阿昭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顾虑长姐。长姐在宫里这么多年,虽不爱管事,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说着拧了拧眉:“这次的事儿当真叫人防不胜防,看来宫里的魑魅魍魉还是不少。”
卫昭安慰了两句,又问:“皇上可常来长姐宫里?”
卫淑宁摇了摇头:“他说国事繁忙,我也乐得他不来。也不知他忙什么,前两日见他似乎颇为疲惫。”
她讥讽的笑了笑:“他自知幽兰草那事败露,近来倒未见他再佩戴那个香包。倒是换了几种,听说是安神的香包。”
卫昭对这些东西有些敏感:“他可曾接近霈儿?”
卫淑宁道:“他对霈儿并不亲近,只不远不近的看了两眼。这个孩子的身份,我们心知肚明。”
她叹了口气,道:“一步错,步步错。是长姐任性妄为,使家族卷入皇权之争。后又出了这事,祖母和父亲虽不说,但这事却终究使祖宗蒙羞。长姐不求别的,只求霈儿平安长大。”
卫昭安慰道:“李淮算计在先,长姐不过是被他迷惑了。再说,便是没有这些事,他也不会放过卫家的。凭他多疑性情,只怕早就怀疑了霈儿的身份,只是找不到证据罢了。”
卫昭还是惦记上了李淮的香包,实在是这个人有前科,委实不能叫人放心。